酒罢醉中听雪,醒来渴饮寒冰,战马甲厚铁蹄轻,刀枪乱碰作响,剑戟隐隐嗡鸣。
踏风千关咫尺,催城蝼蚁惶惊,誓斩敌寇护龙庭,万里鹏风正举,助我杀透重营!
“杀杀!”
北境边疆,不比中原,冰川雪原终年不化,此时只见那刀剑纷飞寒雪,马蹄踏碎琼瑶,一名白发老将手提一柄乌黑长刀,正与一群身披兽皮,五大三粗的蛮兵交战,但见扶威军进退有度,行动整齐,更兼数十猛将来回冲杀,蛮兵茹毛饮血,不通武艺,更兼军备粗陋,早被打得溃不成军。
“哈哈哈哈,云匡,牧岚,你们两个青梅竹马,刀枪合璧,怎么还不及我一人杀得痛快啊?是不是在这战场上还想着那些风花雪月,手里就使不上劲来啦?”
说话的乃是一名身披重铠的魁梧猛将,手中使得竟不是寻常刀枪,而是一柄黑黝黝铁锤,这铁锤前后长八尺,锤头如磨盘,一看便知分量不轻,但在这将军手中竟如一根树枝一般,挥舞的虎虎生风,锤头到处,人影纷飞,虽无甚狰狞伤口,但却是筋骨寸断,五内皆碎。
这猛将名唤熊刚,乃是句猛手下有名的虎将,一把碎风锤不知杀过多少叛军鞑子,在扶威军中素有威名。这边一男一女两名青年将军闻言,齐齐一哼,男子一蓝一红双枪并举,女子血色长刀纵横劈风,两个人,两匹马,但却如一人一骑般,所过之处枪透喉,刀斩颈,血肉横飞。
这男子乃是云匡,女子正是牧岚,二人生在扶威军中,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乃是众人皆知的一对眷侣。更难得云匡所用的龙虎枪诀与牧岚所用的连风刀法本属同宗,两厢配合,威力倍增,此时二人齐齐发力,登时如入无人之境,蛮兵望风而靡,四散奔逃。
熊刚看着二人在蛮军阵中大展神威,嘴角不由得一翘,挥动铁锤又复冲杀出去,不多时蛮兵已然扛不住扶威军铺天盖地之势,朝着雪山之中狼狈后退。句猛见状,如何肯放?当即扬刀呼喝,众军策马掩杀,登时又把蛮兵杀去不少,盈盈白雪尽为鲜血所融,战场之中一片修罗景象。
此时扶威军大获全胜,已然将剩余蛮兵逼到了北境边缘。这北境多为平原,并无甚山地,但蛮地之中却是雪山连绵,终年狂风嘶号,更有北蛮族长隐于山中,催动巫歌,使得风雪更猛。扶威军中虽有散修,奈何所修法术皆是疗伤治病之法,更何况北蛮族长站着地利之便,终是难以应付。
几个月来,蛮军与扶危军交战数次,皆是无功而返,丢盔弃甲,奈何扶危军多为骑兵,本就难以冲进雪山之中,再加上北蛮族长时时以巫歌阻挠,于是竟胜而不能克,这会句猛又胜了一阵,正要率兵杀入雪山,谁知那巫歌又起,登时狂风起白雾,碎玉舞苍穹,战马踯躅,军士难行,又把扶威军给挡在了山口。
“他奶奶的!老子就不信了,一个区区蛮族族长,以为你扯着嗓子嚎两声就能把你爷爷挡在外面了?云匡牧岚,随我一道冲进去,将那什么鸟族长揪出来斩首示众!”
熊刚的暴脾气在扶威军中那是出了名的,更何况扶威军与鞑子作战,每每得胜,却又每每为这巫歌所阻,心下早已个个怀愤。此时云匡牧岚见熊刚当先,登时一夹马腹,三匹马,三般兵自军中突出,顶风冒雪,直朝着山中杀去!
“杀杀杀!”
如此一来,扶威军气势大振,纷纷策马狂奔,迎风而上,竟生生在这狂风暴雪之中突入雪山,众鞑子哪里还敢应战?一个个连滚带爬,只顾逃命,皆被扶威军所杀,只有那巫歌依旧不紧不慢,带着一股苍凉气息从山中传来。
却说这熊刚带着云匡和牧岚二人冲进山中,忽觉风雪顿消,周围并无一个蛮兵,只有那巫歌如同响在耳边一般,绵绵不绝。熊刚心下烦躁,恨然开口说道:“哎哎哎!烦死了,这歌唱得跟哭丧似的,比他娘的乌鸦叫还难听,云匡牧岚,你们赶紧随我去将那什么蛮族族长找出来,我非弄死他不可!”
“熊将军且慢!”
一直默不作声的牧岚忽然开口说道:“方才咱们在外面与蛮兵厮杀,蛮兵虽溃不成军,但却绝对没有被咱们赶尽杀绝,为何咱们才深入雪山这点距离,周围就连一个蛮兵都没有了?”
云匡向周围瞧了瞧,当即接道:“不错,此地万籁俱寂,只有这诡异歌声不绝,只怕是北蛮族长所用的迷惑妖法,咱们一骑当先,已然带动士气,此时当速速回还,与本阵汇合,一面孤军深入,反中了敌军奸计!”
熊刚闻言,不以为然,摇了摇手中大锤,说道:“什么歌声妖法,不过故弄玄虚,云匡牧岚,你们二人虽然在精锐军中职级不高,但却甚得句猛将军爱重,可不能如此畏畏缩缩,裹足不前,休要嗦,还不赶紧助我将那北蛮族长给抓出来!”
说罢,熊刚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纵马就朝前方走去,云牧二人随后,只是他尚未走出几步,一只枯瘦的的手掌忽然从虚空拍出,直奔熊刚面门而来,这一下偷袭阴狠精妙,纵然你武艺再高,也难逃得一死。
“哈哈哈,龟孙子,还真沉不住气啊!”
熊刚哈哈大笑,大锤已然迎上,方才他一进此地,便觉不对,于是便故意露出轻敌之色,引敌上钩,此时见虚空中忽然探出一掌,随手便以大锤相迎,满以为定可将来人一击狙杀,谁知只觉一股大力自锤头传来,整个人不由得从马背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