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骗得了石江,却是骗不了此时的洛晨,之前石衿有意压制,故而洛晨才未发现。这会细细看去,只见石衿体内元气混乱,全不按经脉运行,反而隐有逆行之势,方才也断不会是什么一口灵气走岔了,而是血气逆冲,伤及脏腑,这才会引得石衿口吐鲜血。
洛晨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说道:“你这一身血气虽然威力不小,但平日修行之时却不可急躁冒进,须得循序渐进才好,幸而你方才行功不深,只是吐了口血,凭你的修为,只需略加调养便可复原,只是以后万不可急躁才是。”
听见洛晨都这么说,石江的脸色才稍稍缓过来些,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既如此,爹爹也就放心了,衿儿,这几日你万要保重自己身体,纵然没有什么血咒,什么修为,凭你爹爹的本事,也必能让你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石衿闻言笑道:“是,女儿听爹爹的就是了,爹爹这会我和洛公子还有些话要说,您还要忙着料理悬赏捉拿洛公子的事情,却不要在我这多耽搁了,等女儿将伤势调理好,再去给爹爹请安。”
石江一愣,随后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说道:“好好好,爹爹懂得!爹爹这就去再加派一队人手在城里搜捕洛晨,掘地三尺也要把这小子给揪出来!唉,哪个狗娘养的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女儿还没嫁呢,水倒先泼了个干净!”
说罢,石江装模作样,长吁短叹地离开了石衿闺房,只留下石衿和洛晨二人相对无言。良久,洛晨见石妗面色微红,垂首不语,当先说道:“你此时体内灵气混乱驳杂,若是不想出个良策梳理,只怕是有性命之忧。”
石衿闻言,这才抬起头来,说道:“方才多谢洛公子,洛公子请坐下说话吧……”
说罢,石衿提起素手,指的正是自己的床榻之上,方才石江坐的地方,洛晨略一迟疑,已然搬过一个凳子放在床前,随后坐在凳子上,看着石衿说道:“我替你遮掩不过是缓兵之计,若是不想个法子将你体内这混乱血气梳理归脉,你轻则经脉尽断,重则爆体而亡,到时却又如何?”
石衿缓缓放下手来,淡然笑道:“还能如何,最多不过一死而已……”
洛晨眼睛一瞪,又要说话,石衿已然抢先说道:“洛公子莫急,方法是有的,不但有,而且早就有了,只是眼下有一桩难事,只要解决了这件事,我这一身的杂乱血气,便自然可理顺收服了。”
洛晨看着石衿淡漠的神态,略一思索,开口说道:“这解决之法,难不成就是你从春秋盟敛珍阁里买来的血色石?”
石衿一笑,也不说话,只抬起手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柜子。洛晨起身走过去将柜子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个铜盒,洛晨伸手将这铜盒取出,回到床边坐下,打开铜盒,里面放的正是那通体血红的石头,洛晨将石头拿在手里,只觉入手冰凉,便再无甚奇特之处了。
石衿见洛晨面露疑惑,笑道:“这血色石表面上看去平平无奇,但是以我血力感知之下,却能发现这石头中央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浓稠石髓,其上血力充沛,若是能服下这石髓,我便能借其中充沛血力理顺经脉,去驳杂,顺灵气。”
洛晨看着这血色石,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开口问道:“如果我没记错,敛珍阁里存放的不过都是仿制之物,你又是如何从仿制之物上看出这血色石的不凡来?”
石衿摇摇头:“这我也不知,那日我不过闲逛到敛珍阁,便随意进去瞧瞧,一眼便看见了这血色石,当时就觉得这石头与众不同,似乎与我这一身修为颇有关联,故而才将之买了下来。春秋盟遍布四海,看来其中也必不乏奇人异士,竟能将真品神韵转移在一个赝品之上。”
洛晨闻言,将此事默默记在心中,开口问道:“现下且别去管春秋盟了,方才你说有一桩难事,不知是什么?”
石衿抬手指了指血色石:“就是它了,这血色石坚固无比,刀砍不伤,斧剁不损,石髓明明近在眼前,谁知这石壳竟固若金汤,别说破开,连留个痕迹都不得。”
洛晨闻言,拿着血色石走到石衿梳妆台前,石衿所用的短刀正放在上面,洛晨手握短刀,将血色石放在地上,看了石衿一眼,石衿含笑点头。
“嗡”
灵力成风,手起刀落,短刀裹挟灵气狠狠砍在血色石上,只听“乓”的一声,血色石上半分痕迹也无,可是那柄精钢短刀却被崩成两段。洛晨看着手中断刀,心下震动,方才那一击即便是铜墙铁壁也必被贯穿,可是这血色石上竟连个痕迹都没能留下,当真坚固无比。
石衿看着洛晨手里的断刀,淡然笑道:“算上这一把,我为了斩开血色石,已然绷断十三把短刀了,看来是天要亡我,让我只能看着这血色石,却取不到其中石髓,这般捉弄人,当真是阴险得紧。不过也无妨,大不了我以后不再修行,想来体内血气也就不会再有逆冲之相。”
这话若是放在修为不高时说,洛晨尚会相信,可是此时却能看出石衿为了压伏体内血力,不但没有停止修行,反而一味蛮干,雪上加霜。眼下就算她停止修行,体内血力依旧会逆行冲脉,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