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坚硬。
这就是前的这只鱼人给苏长风的感觉。
仿佛冰山下蕴藏万年的寒冰,带着渗人的冷意,如同跗骨之蛆般向着苏长风体内钻去。
鱼人上那些尖小的骨刺已经刺破了皮肤,源源不断的输送着冰冷的气息。
苏长风感觉自己脑子可能有点不太够用,一击之下,这鱼人的上只是破碎了一些鳞片,而自己却受了较之更严重的伤,果然心里想着再怎么怎么谨慎,到了紧急关头还是体先做出反应吗?
而且这些子的进步让他有些忽视了眼前二者的巨大差距,如果眼前的这个是名人类,那苏长风在这个时机势大力沉的一招绝对可以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但是换做这个诡异的鱼人,却只能让他上的鳞片破碎几片。
这就是种族之间的差距。
‘刺之不入,煮之不死,以乌梅二枚煮之则死’,但是这个关头,他又上哪里去找乌梅?而且就算找到了乌梅,他也没时间驾起一口大锅啊,更别说还要让这个大个子乖乖往锅里钻了。
脚下轻蹬,在鱼人上留下一个漆黑的脚印,苏长风好像炮弹一样离开了鱼人的攻击范围,留下一个个飘逸的影,他再次消失在树林之中。
还是拖延为妙,现在的自己绝非它的对手。
虽然只在卧佛寺呆了几个月,但是苏长风感觉自己所学到的远比在其他副本之中加起来还要多,这并非是因为卧佛寺的武力等级较高的原因,而是因为这是苏长风第一次接受完整的、系统的武学教育。
相比在其他副本之中完全依靠自己囫囵吞枣的行为,广亮更像是把一块黑面包掰成细碎的面包屑,面包依旧是那个面包,没有多一点也没有少一点,但是比起之前更容易消化了。
“呜哇哇哇哇!”
后传来那个鱼人气急败坏的吼声,苏长风虽然听不明白,但是换位思考的话,那个鱼人应该是感觉到了被自己这蝼蚁留下痕迹的耻辱了吧?
感受着后蓦然传来的破空声,苏长风形急转,划出一道圆滑的弧线,好像漂移一样出现在了另一个方位,香象渡河,不仅仅是沉稳,更体现在对自己力量的支配上。
砰!
一声沉闷的声响传出,紧随着便是仿佛地动山摇的晃动,点点泥土从地上激而出,打在树上、山石上,留下一个个或深或浅的小坑,苏长风感受着耳边传来的的呼啸,脸色一肃,不再次加快了速度。
果然不可力敌,刚刚自己肯定是脑残了才会趁机发动攻击!
一边懊恼着,苏长风一边朝着小山背后而去,变换方向的瞬间,他不经意间瞟了一眼传来动静的方向,一根硕大的圆木半斜着插入土壤中,仿佛一支标枪一样,在它的周围围绕这一个一丈左右的大坑,大坑附近是坑坑洼洼的土壤,一边的树木仿佛被冰雹打落过花朵,此时也只剩下了了残花败柳,有气无力地站着。
再看那只鱼人,它上的骨刺再次生长,一根根尖锐的森白骨骼透过皮肤的阻碍,残忍地生长出来,与之对应的,是鱼人那越来越干瘪的躯。
眉心处的黑色眼睛依旧在滴溜溜地转着,好像有着自己独立的思维一样,若有所思的看着苏长风逃离的方向,一点黑雾从眸子中散发出来,渗透到鱼人的体内,他上那些森白的骨骼似乎受到了滋养,从惨白色逐渐变作钢铁的色泽。
肩背上、手肘上、膝盖上……到处都是闪烁着钢铁色泽的骨骼,这让这只鱼人看起来更像是一只刺猬,只是这只‘刺猬’的体型稍微大了这么一些。
“我有一剑,敢令天清地明,敢唤世间清净,一怒天地失颜色!”
天空之中,一点白光闪烁,随后一道光柱直冲而下,将鱼人完全笼罩在内。
山石不断崩碎,化作灰尘飘散,一个着黑色长袍,高戴冠冕的男子出现在空中,这个男子面白无须,手中持着一柄长剑,剑上数十个符文明灭不定。
“呜哇!”
愤怒的声音响起,一根根骨矛从光柱中飞而出,最顶端闪烁着黑色的光芒,一点点,仿佛要将所有的光线吞噬。
前进的路途中,不断有着骨矛崩碎,但是最顶端的那一点黑芒却并没有随着骨矛的崩碎而消失,而是闪烁着被吸附到其他的骨矛上。
三十六……十八……九……
到最后,天空中只余三才之数的骨矛存在。
这三根骨矛呈三才之形,将天空中的那位修士围困在正中间,一丝丝黑雾从矛上溢散出来,恍惚间,苏长风似乎看到有一只浑长满了骨刺的巨兽发出无声的咆哮。
那只巨兽屹立于一片白骨大地之上,周围是错综复杂的骨林,远处是高耸入云的骨山,在它边神态各异的白骨异兽严阵以待。
似乎感受到了苏长风的凝视,它回过头,乌黑的双目瞟了他一眼。
只是一眼,苏长风感觉自己好像被一柄大锤透过皮肤骨骼的阻碍,牢牢砸在了脑海中,眼前一阵乌黑,眼角、鼻孔、耳旁、嘴边都能感受到一阵滑腻。
眉心处,那尊白金色的四臂神像也变得暗淡起来,与之相反,神像脚下的血海却似乎受到了什么感召一样,变得汹涌澎湃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苏长风捂着脑袋艰难地睁开了眼睛,掌心处残留着有些发黑的血迹,周的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最终,他还是无力地倒在地上。
只是一个眼神,就将他变成了这个样子,很难想象之前苏长风竟然能在它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