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易逝。
自从两人离开了苏离的住所,他们就感觉到有一种奇异的氛围在狐族的领地之中升起,热闹中带着一丝欣喜,欣喜中带着一丝疯狂。
一座高高的石台从族地之中被搭起,宽三丈高数十尺,石台旁边怪石嶙峋,台前卧立有几排形似各种走兽的巨石,恬静安然,犹如守候石台的卫士,永远的忠贞不二。
石台前立着一块碑文,碑文久经历史的冲刷,长满了斑驳的痕迹,似乎被火灼烧了很久,那上面的字迹早已模糊不清,只能从残缺的笔画中看出那隐隐像是一个‘鹿’字。
在这狂热的氛围之中,月圆之夜……到了。
…………
一只又一只狐狸跪拜在高台之下,双目崇敬地望着升到高空的月亮,无论大小、胖瘦、颜色,均是如此。
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住了,连呼吸声都不存在,周围的虫鸟似乎也是怕影响到这里的气氛,早早地离开了此地。
这是连呼吸声都听不清的寂静。
而在这一片静谧之中,一个有些佝偻的身影慢慢走上了高台。
那是一只看上去异常苍老的狐狸。
咚、咚、咚。
她从尾巴里摸索出两块白玉般的石板和一个黑色的骷髅头,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又拿出一块木鱼,轻轻地敲击着。
咚、咚、咚。
随着她的敲动,天空中的月华仿佛被人强行从天上扯了下来,扔到了高台上。
高台之中,一道白玉般的喷泉从石台上喷涌而出,直入云霄。
老狐狸眯着眼睛看着身边的喷泉,从尾巴中摸出一块玉佩,想了想又将其塞了回去。
现在还不是时候。
天空越来越暗,似乎是白色的喷泉将周围所有的光亮都吸附了过来,到最后这里只有一道银白闪现。
喷泉旁边,老狐狸的身形也不断变换,一道道光晕将其笼罩,几息过后,一个仕女从光晕中走出,却再无老狐狸的影子。
那个仕女看上去和人族没什么两样,头上、身后也没什么明显的痕迹,身着银白色长裙,看上去给外温婉大方。
但是所有的人和妖都知道,她是之前的那只老狐狸,也就是青丘狐族的族长。
在她踏出光晕的那一刻,一枚玉佩被她从胸前取出,放到了光柱最中间,随后,她缓缓跪下,另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高台上。
这个身影一出现就是人族的形象,全身上下被白色的狐裘牢牢包裹,看上去好像一个糯米团子,格外娇小可爱。
当她出现的那一刻,所有狐族的目光都被她所吸引,眼中再无他物。
在众狐瞩目之中,那个娇小的身影缓缓伸开了双臂,作出拥抱天空的模样。
“狐族之舞。”
银色的九尾狐虚影在她身后显现的瞬间,广亮口中轻轻吐出这四个字。
他的脸色格外严肃,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在高台上舞动的那道身影。
但是不管他如何,高台上,苏荃依旧舞动着。
像是一只孔雀尽情的展现着自己充满魅力的羽毛,又像是一只天鹅显露着自己优美的身姿。
天空中银色的光芒越来越盛,逐渐凝结出一颗颗大大小小的橄榄,千千万万根银丝攀连其上,好像天宫中丰硕的果实垂下人间。
这就是帝流浆。
草木受其精气,即能成妖,妖族受其精气,更能精进修为。
广亮看着这一幕,脸色愈发难看。
这一切,他阻止不了,也不能阻止。
苏荃的舞步越来越振奋,一下又一下,仿佛踩在激烈的鼓点上,在她身后,一枚玉佩凭空升起。
玉佩呈飞鸟状,看上去有些粗糙,只有翅膀和鸟头能让人看出它是一只飞鸟。
它飞到天空,无形的波纹散开,仿佛黑洞一样将天空中贯串的丰硕果实收取。
一颗颗,一串串,仿佛永无止境一般。
在它飞起的那一刻,苏荃脚下的高台也同样散发出银色的光芒,一道道银色的丝线出现在高台上,附以密密麻麻的咒文将高台团团笼罩。
一尊更加高大的高台虚影出现在空中。
其大三里,高千尺,四周群峰耸立,白云萦环,奇石嶙峋,婀娜多婆,藤蔓菇郁,绿竹猗猗,松柏参天,杨柳同垂,野花芬芳,桃李争艳,台前卧立有几排形似各种走兽的巨石,恬静安然,犹如守候高台的卫士。
台下一潭泉水。相传古时深不可测。池水清澈见底,面平如镜,微风吹拂,碧波粼粼。彩霞满天紫气霏霏,云雾缭绕,楼台亭榭时隐时现,宛如海市蜃楼,恰似蓬莱仙境。
高台之上,有着两道身影欢饮作乐,在他们身前,是一个个起舞欢唱的侍女。
骤然间,一团火焰无端升起,将那尊高台化为灰烬,入眼之处,满目疮痍,整座高台只留下一块布满了烧灼痕迹的石碑。
“大王。”
玉佩轻轻震动着,似乎有幽怨的声音从中传出,声音勾魂入耳,直入神魂之中。
恍惚间,每个人、每个妖好像看到一位身着宫装的美丽宫娥,低眉垂泪仿若随时可能枯萎的花朵,引起他们的呵护之意。
玉佩依旧震动着,似乎要将所有的帝流浆都容纳进去,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枚玉佩越来越剔透,吸引力也越来越强。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广亮看着苏长风,想要得到一个准确的回答。
这东西是狐族从苏长风手中取走的,要问谁最有可能知道答案,那么只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