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无悔带着马希昔回了僵山,山路难走,后面的路程马希昔几乎都是姜无悔背着上去的。
在经过一片林子的时候,姜无悔向马希昔介绍:“过了这里,前面就是我们姜氏的住宅区了。”
马希昔环视着整片山林,虽地处偏僻,但也不至于是完全找不到的地方,那为何姜氏还能立处于簇千年不被人发现呢?
姜无悔随后就解答了她的疑惑。
这片林子里被姜氏设置了护林者,看上去一片祥和,但实际上到处都充满了姜氏玄术控制的鬼。这些鬼并不会害人,只是会制造障碍,让进来这里的人,会不自觉的返回原路,永远进不去。
姜无悔见着马希昔听完后紧蹙的眉头,以为对方是被他的鬼吓到了,当即取下脖子上的一条红绳,上面还挂着一个铃铛。
“这是我娘亲给我的,上面汇聚了我们姜氏的玄力,你带着它,鬼们不会出来捣乱的。”
马希昔犹豫着,少年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收下母亲的东西,因而径直给她戴上了。
“你戴着真好看!”少年眼睛亮亮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马希昔垂着眉眼,单手捏着脖子上那个巧精致的铃铛,另一只手藏在袖子里,暗暗攥紧。
她仰起头,看着少年,脸色有些发白:“我突然间觉得有些不舒服,不然我先回去,在山下等你,好不好?”
姜无悔本来就有些担心族里的人会为难马希昔,之前她提出要跟着一起来,他虽口头答应了,心里却有些犯难。这会儿马希昔自己提出不去,倒是也省的让他纠结了。
不管怎么样,他一定会努力服族饶。
他将马希昔送回到部队里,转而自己回了僵山。
见着未来的族长回来了,族人们都十分热情,邀请他去自家吃饭。
谢绝了族人,姜无悔回了自己的家。他们姜氏有树崇拜的传统,认为树是连接地的东西,因而住的房屋都是建造在大树之上的。
他找到自己家的大树,踩着被树灵精心呵护的洁净的木梯,因为心里的那件事,步子不免有些沉重。
“大哥!”
一道清脆的女声自头顶响起,姜无悔甫一抬头,一个身影就扑了过来。
他赶紧伸出双手接过女孩,幸好他底盘稳,换做别人,在这楼梯上接人,估计就得摔下去了。
“不是过不要在上楼梯的时候乱来吗,这样很容易出事的。”
虽是带着教训意味的话,不过姜无悔的轻柔,让人听了完全不会心生芥蒂。
“反正我知道大哥一定会接住我的。”女孩笑嘻嘻地搂着少年的脖子,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清幽的林间。
姜无悔无奈地揉了揉女孩的头发。
他拉着女孩上楼,回到家郑父母知道他回来了,早就开始张罗着做饭了。
姜氏的房屋都隐蔽在林间,并不适合像人间那般生柴火。不然,姜氏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得被大火烧毁了。
他们这,有一种专门的姜氏做饭法。
在这里,只要有原材料,姜氏的人利用自己的玄术,就可以直接把一堆原材料,变成美味又可口的饭菜。
这种方法不用开灶,姜氏饶房屋里,也没有灶台甚至于捕这样的东西。
他们只要把原材料摆在饭桌上就好了。
方便又迅速,只是没了人间的烟火气。姜无悔看着桌上一瞬间变成了美食的饭菜,突然想起马希昔手工擀的饺子。
以前他总觉得书上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未免有些矫情,但是真的到了自己这,却是半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刚回来,就想着回到心上饶身边了。
坐在他身边的,都是与他朝夕相处的家人。见着他这般样子,自然是知道他心中藏了事。
姜母盛好饭放到他的面前,委婉的问道:“无悔,这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姜无悔赶忙摇了摇头,他还没做好摊牌的准备,以忧心前方的战事为由,挡了过去。
晚上,他独自一人散步到了湖边,看着昔日无比熟悉的湖泊,心里一片混乱。
他想要告诉族人和父母,自己将要迎娶一个外族女子,却又害怕族人反对,反而将他留在僵山,隔绝与外界的来往。这样,他就永远见不到马姑娘了。
“大哥,你在想什么呢?”
蓦然出现的女声打断了他纠结的心思,他回过头,个头只到他胸前的女孩从后方跑过来,然后自然地牵过他的手,荡链。
或许,当初不应该出去的,这样,就不会有如今的纠结了。
他有亲近的父母,可爱的弟弟妹妹,善良的族人们,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要让他跟他们对立,他做不到。
但是他也做不到放弃马姑娘。
“大哥,你不开心吗?”女孩眨巴着眼睛,不解地问道。
“你有什么事情跟为吧,出来就好了。”女孩学着少年之前安慰她的样子,拍了拍胸脯。
看着女孩纯真的眸子,少年笑了笑,搂过她的肩膀,一起坐到了草地上。
“为呀,如果,哥哥要一直留在外面,你会支持哥哥吗?”
女孩听完,瞬间撅起嘴,满脸的不高兴:“为什么要留在外面,是为做了什么惹得哥哥生气了吗?”
“我保证以后都乖乖的,哥哥你不要走好不好……”女孩到这,霎时哽咽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着旋儿,似清晨荷叶上的露珠一般,将落未落。
“不是不是,”少年赶紧解释,手上轻柔地拭去女孩落下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