伢子?
狐狸尾巴?
张小雷听得有些迷糊:“先生,你要说的应该是我们班主露出狐狸尾巴,只是不小心说错了吧?”
“我说的就是伢子……”李风舞淡然道,“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他说完之后,就趁着夜色匆匆往外走。
张小雷实在是很疑惑,就一路跟在李风舞后边。
等两人走远了,张小雷确定身后没人跟踪,忍不住问道:“先生,你究竟为何说伢子露出了狐狸尾巴?我心里实在是痒痒,很是好奇。”
李风舞笑道:“想知道?”
“想。”
却见李风舞掏出一朵花,笑道:“瞧见这个了吗?”
张小雷仔细一瞧,嘟哝道:“这不是普通的栀子花吗?”
李风舞点头道:“对,就是普通的栀子花。”
张小雷很是纳闷:“你从这栀子花里,怎么瞧出不对劲?”
“以你的聪明才智,我很难与你解释,甚至觉得疲惫。想起要与你解释,心中便有些心烦意乱,只怕你听不懂。”
“先生不要总是取笑我,我听得懂。”
“那成,我便勉为其难告诉你。”
李道:“还记得我先前拍了拍那个孩童的背吗?因为我在他身上发现了这朵栀子花,所以顺手取来。”
“嗯?”
“连家班拐来的这批孩子,都是在连鹤死前拐来的。算算连鹤死去的时间,已有四天。照常来讲,这花被摘下之后,没有细心保养,就会干枯坏死,可你看这朵栀子花,它怎么样?”
张小雷仔细瞧瞧手上的花,说道:“新鲜得很。”
“对,如果这栀子花是那些孩子的,应该早就枯死了才对。说明这批孩子,并不是一开始那批孩子。”
“先生如何这么肯定?你怎么确定不是伢子他们摘来的?”
“这附近根本没有栀子花,只有一个地方有,那就是岩村村头。”
“我好像隐隐约约记得,之前百里夫请先生喝酒的时候,我们有路过栀子花,只是我没在意。”
李风舞说道:“连云天将孩子分为三批,交给伢子、赵大海和他自己去还。结果伢子应该是没还自己那一批,而且还带着那几个崽子,从附近再拐来一批孩子。”
“先生说得对,你之前从未见过那些孩子,我也没见全那些孩子,所以伢子只要做到数量相差不大,你就会误以为班主根本没还孩子。”
李风舞点头道:“你不算笨,她一开始就打算让我与连班主决裂,所以设计了这么一出,故意让我们跟踪过去。你记得么?昨天她出去以后,很快便回来了,因为她知道我没跟上。”
“对,所以今天她确定你跟上了,索性直接住在里面,引诱你上钩。”
李风舞欣赏地看了张小雷一眼,心中有些满意。
此子可教。
他稍稍说个头,张小雷就能推断出尾。
于是他继续说道:“先前在屋里,我说想去找连云天对质。”
张小雷兴奋道:“伢子姐拦着你,不让你过去,就是怕你和连班主一通气,发现她在作假!她知道你最讨厌拐卖孩子,晓得你不会容忍,就用了这一招!”
李风舞感慨道:“伢子不笨,她若是没被我发现其中的圈套,恐怕以我的性格,真会不辞而别,从此不再过问此事。”
张小雷着急道:“那先生快去找连班主,与他说明真相,这伢子的嫌疑很大,否则为何要让你们决裂?”
李风舞点头道:“我就是这么想,走吧。”
张小雷连忙跟在李风舞身旁,只觉得那几个孩子真是可怜。
在村头摘朵栀子花,与伙伴们玩得开开心心,却忽然被拐。
李风舞匆匆来到连云天的住处,他正想敲门,却停住了手,与张小雷说道:“我担心这儿有伢子眼线,你替我把门打开,我们偷偷摸摸去见连云天。你就在外面把风,一有动静就来报告。”
“好。”
张小雷又麻利地开了锁,李风舞便偷偷进入屋内,来到了连云天独自睡觉的房间。
等潜入房间,李风舞还能听见连云天在打鼾。
他坐在连云天身旁,轻轻推了推:“连班主。”
连云天到底是走江湖的,他察觉到有人在碰自己,并不会犯迷糊,而是猛地坐起身,也不急着出声,努力看清四周的动静。
与此同时,他用力掐着自己的腿,让自己在惊醒的状态中快速清醒。
这是他多年下来的习惯,睡眠一定要浅,清醒一定要快。
李风舞对他有这样的反应并不奇怪,轻声说道:“连班主,是我,李风舞。”
连云天松了口气,好奇道:“兄弟,怎么大半夜偷偷摸摸进来了?”
“有重要的事要与你说……”李风舞说道,“我已经发现了那个藏孩子的宅子,伢子与她手下们也都承认了,所以我来找你,想与你谈谈。”
他并没有把话说全,因为他想瞧瞧自己的预判究竟是否准确。
连云天听得云里雾里:“什么藏孩子的宅子?伢子承认了什么?”
李风舞一听这话,就知道连云天确实不知情。
他将事情简单与连云天说了一遍,连云天听过之后,气得火冒三丈:“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伢子这个畜生,肯定是她杀了自己弟弟,我要把她扒皮抽筋!”
李风舞劝道:“连班主,眼下事情还没水落石出,我们先带人去将伢子捆起来,然后再好好审问。”
“那倒也是,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