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管事的死相,王石原本还有些忌惮,生怕白无痕还有什么犀利手段。
可见了白无痕惊惧绝望的模样,王石心说那两条银链,说不定是这小子奇遇得来,只能发不能收,顿时心中大定,气焰越发嚣张。
他嘿嘿笑着走进来,呛啷一声拔出一口通体赤红的狭长直刀,轻声道:
“算你小子走运,撞在了我的手里。若是撞在刑堂弟子手里,以你的罪过,必受无数酷刑拷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王石心软,一刀给你个痛快便是。不要怕,我的刀很快……”
眼看王石步步逼近,白无痕绝望之下,已作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然而他虽武功不弱,可在一位有修为、持法器的炼气境修士面前,这拼死一搏,也不过就是飞蛾扑火。
白无痕只希望,自己的死,能让此事就此平息,不要牵连到妹妹。
就在这时,一个好奇的声音忽地响起:“王兄,你在做什么?”
听到这声音,白无痕原本绝望的眼神霎时一变,双眼之中,涌现希望之光。
而王石也认出了这个声音,当即把脸一沉,停下步步紧逼的脚步,回首看着来人,冷笑道:
“看来倪坤你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都等不到一个月后,上斗战台领死,现在就迫不及待想要死了!”
他对那两条灵光灼灼的银链志在必得,意图私吞此宝,自是不愿再被任何人看到。
原本杀了白无痕便可灭口,现在却又来了一个倪坤,那王石也只好连他一并杀了。
“是你自己找死,须怨不得我!”
“王兄要杀我?”倪坤作讶然状:“为什么?”
“因为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王石嘿地一笑,缓缓举刀。
“不该看的东西?”倪坤笑道:“你是指那两条链子?可那本就是我的东西啊!”
说着,他手指轻轻一勾,那两条捆死了管事的银链,便哗地一声,飞快解开,闪电般飞回倪坤面前,仿佛两条小小银龙,绕着他上下盘旋,来回飞舞。
“什么?”这突然其来的变故,令王石瞪大双眼,眼中满是骇然。
他虽然修为只得炼气九层,但跟着郑拾遗跑腿多年,见识也是不少,当然知道,这种无需手持,便可以自行在空中灵活飞舞的法器,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那两条银链的品阶,最低也是下品灵器。
而一位能够驾驭灵器的修士,其修为,最低也道基初期。
王石万万没有想到,看上去明明没有一丝炼气修为的倪坤,居然是一位道基境以上的修士!
一时间,王石握刀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额头更是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看着倪坤的双眼之中,尽是惶恐骇然。
他脸色惨白,嘴唇颤抖,颤声说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倪坤,字厚德。人送外号‘厚德载物、以理服人’。”
倪坤愉快地笑着:“王兄这是怎么了?怎么抖得如此厉害,还突然冒出了这么多汗?不会是病了吧?”
“饶,饶……”
王石心脏阵阵抽搐,他想求饶,可喉咙已干涩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倪坤笑道:“看来王兄病得很重,话都说不利索了。没有办法了,此疾无药可医,只能重新做人。小弟心软,为免王兄苦受病痛折磨,便送王兄一程吧!”
说罢手指一动,一条银链便闪电般飞扑到王石身上,缠住他的脖狠狠一勒。
咔嚓。
王石毫无反抗之力,瞬间断颈暴毙。
倪坤抬手摄来王石那口赤红直刀,又伸手一指,那条勒死了王石的银龙锁链,便钻进王石衣裳之中,很快便带着几块下品灵石,一叠符箓,一只指环飞了回来。
倪坤看也不看,先将王石身上搜出的物品放进自己储物袋中,接着又屈指弹出两点火星,落到王石与那管事身上,轰一声燃起熊熊大火。
火势虽凶猛,范围却控制地妙到毫巅,除两具尸体,其它地方皆未遭火势波及。
须臾之间,两具尸体便已化为灰烬。
倪坤又挥袖一拂,最后残留的灰烬,便被一股无形劲风卷出窗外,直冲天际,融入夜风之中,不知散去了何方。
倪坤这番搜刮战利品、毁尸灭迹的动作娴熟无比、一气呵成,直看得对面的白无痕,以及在王石死后,方才踏进屋里的白无瑕目瞪口呆。
“别发呆了,赶紧走吧!”
倪坤却是不以为意地招呼一声,挥袖一拂,一股无形之风卷起白氏兄妹,将他二人自窗口裹了出去。
接着他又催动神目,瞳中绽出寸长晶光,将屋里屋外扫视一遍,清掉了脚印手印,乃至白氏兄妹掉落的发丝等所有痕迹,这才自窗口飘出屋外,足不沾地的带着白氏兄妹,回到了自己那破落小院中。
到了倪坤的地盘,白氏兄妹方才回过神来,齐齐一揖到地:“倪兄【倪大哥】大恩大德,小弟【小妹】没齿难忘。”
若没有倪坤借给他们的银龙锁链,那白无瑕必会遭那管事侵犯,白无痕便是拼上一条性命,也救不下妹妹。
而若非倪坤及时赶到,白无痕亦会遭王石毒手。
加上此前龙门镇的援手之恩,白氏兄妹已经受了倪坤三次救命之恩。
此等恩情,白氏兄妹自觉无以为报,只能在心底暗暗发誓,以后倪坤但有驱策,那便是叫他俩赴汤蹈火,他俩也在所不惜。
“以身相许都可以啊!”白无瑕道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