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自己肯定比李璠聪明,区区一个举人不在话下。以自己这张脸,若能参加殿试,少不得一个“美探花”的称呼。
任鸿笑说:“你若真打算建功立业,我可助你一臂之力。让你修成内力,成就先天武者。到时你在边疆立下些许功勋,再让你家运作一番,谋个一官半职也就是了。”
李璠听得有些心动,但此刻已经来到玉罄胡同。他记得此行目的,指着胡同口的一座玉罄石像。
“仙长,就是这里。这玉罄据说是百年前某位上仙所留,后来我们一直称呼这里为玉罄胡同。这胡同整条街道,都买卖玉器。记得最边上,还有一家赌玉。”
任鸿往石像上一扫,摇头道:“只是凡物罢了。”
然后他走入胡同,闭目以灵识覆盖整个胡同,并用天衍之术测算。
但灵物自晦,这遗落人间的宝玉能不被修士察觉,自有不凡之处。任鸿推算后仍无结果,只能差遣李璠带路,让李璠撞一撞机缘。
接连找了好几个铺子,任鸿都不满意。最后李璠带任鸿来到“东元斋”。
“东元斋,这是王家置办的铺子,城里也是有数的大户人家。”李璠如数家珍:“他家掌柜当年是玉雕行当的名人。后来被王家高价聘请,来当他们家掌柜。不过这老先生脾气怪,仙长要忍着点。”
“嗯,我晓得。”
任鸿走入东元斋,忽然察觉一缕隐晦的灵气。
左右张望,斋堂内各处架子上摆放诸多精美玉器,且一个个价格昂贵。
当然,这所谓的价格只是凡人金银,任鸿并不在乎这玩意。
他小时候家底富裕,从不曾为钱财发愁。虽不至于弹金珠、洒金叶,但他家有两个玉器铺,也是从小见惯美器的人。
只是——
望着最中央架子上的那只玉麒麟,任鸿神情有些古怪。
眼熟……这玩意有点眼熟啊……
“李璠,这玉麒麟是东元斋的宝贝?”
“嗯,好像是从别的玉器铺弄来的,记得是鸿玉号?那玉器铺的东家出事,然后掌柜卖了这些东西,就直接拿钱跑了。”
“呵呵……”任鸿冷笑几声,但随后脸上又带着几分怅然。
是啊,灵阳县出事,自家那些产业当然跟着遭殃。灵阳县内部的产业不用说,一并跟着地震送葬。但灵阳县之外的那几处铺子,怕不是树倒猢狲散,都便宜别家了?
任鸿盯着玉麒麟出神,店内管事瞧见后,上前几步:“这位客官,不好意思。这尊玉麒麟已经被其他客人预订。只是碍于我家掌柜恳求,才在店里再摆放三日。”
李璠脱口而出:“卖了?你家掌柜不是很喜欢这尊玉麒麟吗?”
“是啊。掌柜花大价钱从别家请来。说是镇压财运的神兽。可架不住我们东家做人情,已经平价卖给别家。便是掌柜再有不满,也不敢冲东家发火。”
王家?
任鸿眉毛动了动,暂时歇了自己收回这尊玉麒麟的心思。
也罢,都是天意。既然已经流落在外,便如此吧!
似是为了打发心情,他问李璠:“说来,城里有张家,有王家,有你们李家,是不是还有一个赵家?”
李璠:“咦,仙长怎么知道?府衙里的父母官,正是姓赵。”
张王李赵,这下全齐了。
“随便问问罢了。”任鸿随后吩咐管事,让他们将店内原玉都拿出来。
“客官要玉璞?难道您要自己请人雕?实不相瞒,我家掌柜手艺堪称东峣城一绝。”
“不必,我自有打算。”
管事也不恼,将花名册取来,继续道:“不是鄙人自夸,我家玉斋遍布全国各郡,手中有三座玉矿,所产玉璞都是上等货色。此外还代官府经营五座玉矿,矿源丰富。”
呵呵,指不定我家当年那座官矿的经营权,就落到你们家了吧?
任鸿接过花名册浏览,李璠不满道:“狗东西,本少也是你们家常客。光拿画册有什么用?把实物摆上来,难不成本少还会抢你们家的东西?”
“实不相瞒,我家掌柜正在后头挑选玉璞,打算为我家老太君贺寿。眼下着实不方便,要不您先等等。稍后小的把店内玉璞都给您搬过来?”
提及王家老太君,李璠神色一顿。
城内张王李赵四家,张家是世代大族,底蕴最为雄厚,历代皆有人入朝为大官。王家其次,其老太君曾为当今道君皇帝哺乳。李家家底丰厚,李璠祖父又是曾经的高官耆老,排在第三。赵家虽是本地父母官,但根基只有三十年,最为浅薄。
李璠敢跟区区一介管事叫板谩骂,但却不敢跟王家老太君作对。便是道君皇帝,每年在老太君诞辰时都会有所赏赐。
他眼珠子一转,又对任鸿出主意:“仙长,那要不我们去库房瞧瞧。”
“不必——”任鸿眼圈突然一红,指着花名册其中一页:“这块飞凤玉呢?”他语气带着激动,喝令管事:“把这块玉给我拿过来!”
任鸿态度激动,把钧天仙灵都吓了一跳。
“任鸿,你干嘛呢?不是帮吕清媛挑选法器材料?咱们应该让李璠碰机缘啊……”
“这是我母亲的嫁妆。”任鸿一句话把钧天仙灵憋回去。
飞凤玉,是任鸿母亲嫁过来时,压箱底的嫁妆。任鸿也只是在小时候见过几次,乃其母心爱之物。据说其母幼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