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陪着慕容浅浅出现在四楼走廊外,看着越来越多的宾客开始汇聚在那副字画周围,一个个指指点点的,场面十分壮观。
秀儿喜滋滋的说道:“小姐,驸马爷的字真的很好看咧。”
“秀儿啊秀儿,你就闭嘴吧。”
慕容浅浅有些恼怒的骂道:“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你都说了八遍了。”
秀儿一脸委屈的模样:“可是真的很好看啊。”
“我看你不是喜欢他的字,是喜欢他的人吧?”
慕容浅浅伸手在秀儿额头上一点,轻声笑道:“不如我帮你托人去问问,那位永乐驸马身边缺不缺贴身丫鬟?”
秀儿苦着脸,求饶道:“小姐小姐,秀儿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说第九遍。”
“年少不知愁,只贪杯中酒,会仙楼中醉,今夜迟些归。”
那些文人墨客在心里默默念着。
这首诗,说不上文采斐然,却朗朗上口。
说不上意味深长,却别有一番韵味。
多读几遍,更能领略到好酒之人朴素、真挚的情感。
“代笔,肯定是代笔,永乐驸马想不出这么好的诗,也写不出这么好看的字。”
“肯定是代笔,连诗都是抄的。”
“脸皮真厚,还好意思写自己的名字上去。”
......
很快,场上顿时就响起了一阵骚动。
众人都不相信,这是永乐驸马的手笔。
代笔,抄袭,都是读书人的耻辱。
永乐驸马虽不是读书人,可请人代笔,还堂而皇之的挂在这会仙楼中,也忒不要脸了一些。
如此沽名钓誉的行为,正是文人墨客们最深恶痛绝的。
顿时,场上不少人都一脸愤慨。
永乐驸马明明没有半点墨水,非要如此张扬,实在可笑。
就在这时,一群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簇拥着一个白发老者缓缓走下楼来。
“姚祭酒?那不是姚祭酒吗?”
“国子监祭酒姚希圣姚老爷子?”
“可不就是姚老爷子,老爷子乃是当朝大儒,替陛下执掌国子监十多年,桃李满天下,朝中文官见到姚老爷子,一大半都要恭恭敬敬叫一声老师。”
那些文人墨客见到姚老爷子,纷纷凑了过去,抱拳行礼。
不管对方认不认识,凑过去混个脸熟再说。
姚希圣乃是国子监祭酒,深受天行皇帝的器重,皇帝曾经笑言:都说才高八斗,朕看姚祭酒,起码有九斗。
所以这姚希圣有个姚九斗的美名。
此时众人纷纷行礼,这姚希圣在大君朝的文人心目中地位崇高,也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姚希圣一头白发,却不显老态,一缕长须垂在胸前。
他扶须长笑道:“诸位在此聚集,可是有什么诗会?为何如此热闹?”
“姚祭酒来的正好,可否借着点评这幅字,让学生们可聆听祭酒的教诲?”
“挂在墙上这幅字,会仙楼说乃是当朝永乐驸马的墨笔,学生们实在不相信,还请姚祭酒看看。”
“对对对,姚祭酒慧眼如炬,一看便知。”
......
正好国子监姚祭酒出现在会仙楼,周围那些文人墨客便纷纷附和,让姚祭酒来瞧瞧那副挂起来的字。
“哦?永乐驸马也会写字?”姚希圣先是一愣,接着一脸玩味的轻声笑道。
“哈哈哈......”
姚希圣的话音落下,场上顿时就哄堂大笑。
像姚希圣这样的读书人,最是厌恶那些躺在父辈祖辈功劳簿上醉生梦死的官宦子弟、纨绔子弟。
“让老夫来看看,那位永乐驸马到底是求哪位书法大家代笔的。”
姚希圣微微一笑,在众人的簇拥之下缓缓走了过去。
姚希圣抬头一看,顿时一愣。
他凝神静气,细细品着墙上挂着的那幅字,看着那些看似鸡爪瞎划的字。
可是很快,在姚希圣的脸上流露出来的并不是什么厌恶的情绪,姚希圣越看脸上的神色就越是惊愕,甚至都开始浮现一丝欣喜地神情。
更让人惊奇的是,基于一辈子书写文章、熟读经史癖好和习惯,姚希圣居然抬手在胸前,照着那副字帖上的字迹一笔一划的临摹起来。
周围的那些书生和文人墨客们,很明显的能够感觉到这位姚祭酒已经沉浸其中,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兴奋,就像是一个孩子得到了一件心爱的玩具。
此时,周围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姚祭酒的身上。
这姚祭酒虽不以书法见长,可是鉴赏水准却无人能出其右。
“给老夫搬个椅子来。”姚希圣抬手在空中反复着临摹着,却还嫌不过瘾,居然让人搬来了一把椅子。
姚希圣站在椅子上,凑近观摩那副挂在墙上的字画,嘴里不断小声嘀咕着。
“这是什么写法?怎的连老夫都没见过......明明好似潦草写就,看起来散乱的一塌糊涂,可为何越看越让人心旷神怡?”
“不知愁?不对,这几个字的笔法不对,可这样写韵味却更深......”
“迟些归?好好好,太有意境......”
......
姚希圣时而眉头紧锁,时而拍手大笑,眼神始终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字画,一脸陶醉的模样。
姚希圣,乃是当世大儒,大君王朝文坛执牛耳者,众人越来越好奇,能让姚祭酒如此沉醉,这幅字到底是何人手笔?
“老师,这幅字究竟有何玄机?”实在是按耐不住内心的惊奇,姚希圣的一名弟子终于开口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