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的是,他的机会只有一次,与其冒险,倒不如稳妥一些,这样不仅能够占据主动权,或许还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至于高觉那边,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接下来他只需多注意一下说话的分寸,打消对方的疑虑便可,现在还不是跟对方全盘托出的时候。
“几位道友,方才在下突然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这才有所失态,还望多多海涵,几位道友稍后便知。”白稷另有深意的说道。
易安不禁有些意外,本来他都几乎要将这件事情归结为另一个阴谋了,但对方此举,却让他始料未及。
易安有些意外,没有想到林诗茵对于这个问题竟然这般执着,他之所以不说,倒不是有什么顾忌,只是不愿打击对方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真的直言不讳,虽然可能会惹得对方不喜,但总算是忠言逆耳,或许能对方够从中领悟到什么应对之策也说不定,总而言之,这件事情倒不算什么大事,也不至于引发什么危害。
如果对方真被他的一番话打击到一蹶不振,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能说明对方的心性脆弱,与其冒险九死一生,倒不如趁早打消了心思,就此安于现状,还可能保全性命。
“我可以跟你直言不讳,但这些话却都是我的一己之见,而且这番话林姑娘你多半是不爱听的,采纳的可能更是微乎其微,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林姑娘可还愿意听我继续说下去?”易安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觉得给对方提前打一个预防针更加的稳妥。
林诗茵红唇微张,终于露出了一抹久违的浅笑,看着对方那副颇为为难的样子,这让她心里不禁越发好奇,对于易安的为难,她其实很想说一句大可不必,她又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女人,如果就连一句不顺自己心意的话都听不得,那她只怕早就被朝堂之上的那些奸佞给气死了。
不过,能够让对方开口,她还是颇为满意的。
“易公子有话但说无妨,我虽是一介女子,却还没有那般脆弱。”
易安微微颔首:“雁北王朝如今可谓是内忧外患,相信这点就算我不多说,林姑娘对此的了解也远比我深刻得多,但这并不是雁北王朝的真正郁结所在,这些只不过是表面之上的危害。”
“那照你所说,雁北王朝真正的危害又是什么?”林诗茵面露狐疑,在她看来,雁北王朝最难解决的问题就是众所周知的内忧外患,这才是真正动摇雁北王朝根本的祸患,只要解决了这些,其他的那些小麻烦,自然也就无关紧要了,只需假以时日,这些问题便能够迎刃而解。
直到现在,她的念头都不曾改变过,但易安又不是信口开河之人,再加上方才那般言辞确凿的样子,她心里其实更加的倾向于相信,只是这件事情给她带来了太多的难以置信,让她一时间很难接受。
不过,现在下定论还为时尚早,她倒是要看一看对方究竟作何解释,她虽然不明觉厉,但最起码的辨别能力还是具备的。
“难道林姑娘天真的以为雁北王朝之所以沦落至此,只是因为所谓的内忧外患吗?雁北王朝已经腐朽到了根基,几乎无可救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就算没有蔡金,胡得庸的存在,也势必会相应产生王金,李德庸,而且这还只是你眼前所看到的,你可曾知道雁北王朝的底层,又有多少像蔡金,胡德庸这样的人,一个清廉正直的官员,在官场之上可谓是寸步难行,魏先生不就是最好的一个例子么,就算你下定决心要将所有的害群之马都剔除干净,那才是真正的将雁北王朝推向覆灭。”易安沉吟少许,他相信自己所说的这些对方不会不懂,通过这些时日的接触,对方可不是一个愚笨之人。
本来这些人还算安于现状,如果把事情做绝,让那些人退无可退,那接下来所要面临的,只怕就是对方不计一切代价的临死反扑了。
林诗茵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她虽然很不想认同易安的这番话,但又不得不承认,这番话又有些道理,她一时间不禁陷入了一种很矛盾的心理,她无论如何也都没有想到,雁北王朝竟然已经腐朽到了这般地步,就算用无可救药来形容,都毫不为过。
不,事情还没有到真正走投无路之时,就算她的处境很不乐观,但现在总算还有一线生机尚存。
最起码眼前的局势正在一步步的朝着她这边倾斜,未必没有补救的可能。
她定了定心神,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一些,问道:“公子既然这么说,想必是已经有了解决之策。”
易安不知如何解释,按照他心里的想法,雁北王朝就仿佛垂垂老矣,已然走到了最终的尽头,现在最好的解决之策,当然就是有德者取而代之,将雁北王朝原先的旧制,腐朽,进行一番彻底的洗礼,才算是真正的解决之道。
不过,这番话他是不能跟林诗茵直言不讳的,他只能尽量说得委婉一些,虽然对方说不会责怪于他,但永远都不要高看了一个女人的心眼。
易安考虑片刻,很快便有了大致的方向,他缓声道:
“不破不立,这件事情单是下定决心是远远不够的,还要考虑诸多的阻力,这件事情单凭一己之力,想要办到无疑是痴人说梦,与其这样,倒不如换一种思路,如果将雁北王朝眼前的秩序完全摧毁,那取而代之的势必就是新的秩序,待一切腐朽都全部清除干净,那先前的诸多隐患,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