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件事情,我自然是义不容辞的,只是在此之前,还请前辈解惑,那所谓的一线生机,又究竟是什么呢?”易安直接问道。
都到贴个紧要关头了,他也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还是事先把事情讲清楚的好,这样一来,也能避免一些双方间的误会,现在他们的处境本就不容乐观,如果就连相互的信任都做不到,那他们接下来将要面对的,可就势必是支离破碎了。
“这自然是无可厚非的,关于这件事情,其实很简单,我们眼下最大的困境,就是没有能够制衡罗睺的手段。”
“除此之外,为何关于这件事情的风言风语,会在一日之间传得满城风雨,如果说这其中没有某些人的推波助澜,微臣乃是万万不信的,只是不知微臣跟对方究竟有着何种仇怨,竟值得对方这般的煞费苦心,还请陛下明鉴,这分明就是那个居心叵测之人在利用此事陷害微臣,其心可诛!”陈剑儒在说这番话的同时,目光可是一刻都没有离开宋祯焕的身上。
“哼,陈剑儒,你这反咬一口的本事,倒是让人佩服,你们礼部的主客司员外郎,对于这件事情可是供认不讳,而且他更是拿出了有关于你的罪证,你难道就不想看一下吗?”宋祯焕冷哼一声,果然犹如蔡首辅所料的那般,对方奸诈似鬼,如果没有做好万全准备的话,这次可就真让对方给得逞了,一旦给了对方喘息的机会,那这件事情的结果可就很难料了。
这种种事情,无一不是矛头直指陈剑儒,如果在这般严峻形式之下,陈剑儒都能安然无恙的话,那陛下的偏袒之心,就未免也太重了。
陛下一直在借着胡德庸来打压他们,不过,如果陛下真这样做的话,可挡不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甚至,他方才就不应该跟陈剑儒多费唇舌,只有证据才是最有力的回击。
不过话说回来,陈剑儒罪无可恕,以陛下的性格应该还做不出包庇对方的事情。
陈剑儒听到这里,仍旧面不改色,但心里却已经七上八下,不过,这件事情仔细回想起来,又有些不对劲,为了以防万一,他先前可是专门接见过吕晟,他不是没想过让对方在礼部消失,但想了想,又不得不打消了自己的这个念头。
如果这件事情真要有个替罪羊的话,那吕晟无疑就是最好的人选了。
“依我之见,这件事情十有八九乃是吕晟受了某人的指使,这才做出了这般令人发指的行径,甚至,吕晟十有八九是受了对方的胁迫,这才企图将脏水泼到我的身上,除此之外,吕晟乃是这件事情的直接当事人,他的话却是不能作为证据的。”
看着对方的架势,十之八九吕晟已经叛变了礼部。
不过,这也正常,这件事情的罪责,可不是吕晟能够担得起的,而且对方也不见得对他有多少忠诚,在生死攸关面前,对方势必会毫不犹豫的将他出卖。
所以,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现在就得早做打算,绝不能等到危机来临之际,再去考虑对策。
只要吕晟的话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可信,那吕晟对他的威胁,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
“此言差矣,吕晟亦是受害人,又怎么能称之为主事人呢?他如果不是受了陈剑儒你的胁迫,又怎么可能会铤而走险,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够最直接的威胁到吕晟呢?”宋祯焕冷冷一笑,对于陈剑儒的抵赖仍旧不以为意。
对于这一切,蔡金跟胡德庸都还没有做声,现在还不到他们插手的时候,就眼下来看,宋祯焕有着绝对的优势,当然是占据着上风的。
不过,陈剑儒也同样在一步步的改善自己的处境,虽然不至于彻底扭转自己的被动,但宋祯焕却也暂时奈何不了他。
对于这件事情,朝堂之上的大多数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虽然这件事情已经上升到了两个阵营之间的较量,但还没有到让他们插手的地步。
这件事情早已闹得满城风雨,他们亦是在第一时间就听说了这件事情,不少人都是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哪怕是同属于一个阵营的人,也未必就是齐心的,等陈剑儒倒了,那他们岂不是就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哪怕这件事情微乎其微,几乎落不到他们的头上,而且还有着敌对阵营的虎视眈眈,他们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不过,这些还要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他们才能将目光放到礼部尚书的位置上,现在陈剑儒的处境虽然不容乐观,但终究没有被问罪,他们现在就想这些,还为时尚早。
更何况,陈剑儒也不是完全没有翻盘的可能,哪怕他们再不看好陈剑儒,但不得不承认,陈剑儒一时间还落败不了。
毕竟,胡德庸还没有出手,接下来的关键就在胡德庸的身上了。
胡德庸可是能跟蔡金斗得旗鼓相当的存在,唯一跟蔡金有所差距的,也就是权势上面了,哪怕他们都入了内阁,但胡德庸却只是次辅,在许多事情上面,还是有些束手束脚。
总而言之,接下来陈剑儒究竟能不能摆脱眼前的困境,就全靠胡德庸了,陈剑儒已经把自己能做的全都做了,他的这番说辞,并不能让人信服,但又不能没有,如果无动于衷的话,那岂不是彻底坐实了罪名。
宋祯焕与陈剑儒仍旧在争论不休,两人的脸上都夹杂着愤怒,如果不是在朝堂之上有着顾忌,他们早就忍不住大打出手了。
“好了,你们先不要再争论了,关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