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他接下来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哪怕二者的结果都一样,但罪责可是有着天差地别的。
胡德庸皮笑肉不笑道:“老夫只是稍加激将,你的妻子便将有关于你的一切,全部都全盘托出了,如果你还是不信的话,倒不如将你的妻子传唤过来当场对证。”
这件事情,可是他亲力亲为的,当然了,事情的真相当然不会是他方才所言的那样,事实上吕晟跟宋祯焕从来都没有过接触。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如果就连吕晟的亲近之人都一口咬定,虽然不至于立即扭转他们不容乐观的处境,但也总算不是一直都处于被动。
胡德庸在登门之时,吕晟的妻子顿时有些受宠若惊,显然她是听说过胡德庸的大名的,对方可是她遥不可及的存在。
至于胡德庸登门的原因,她无从得知,甚至就连吕晟的事情,她也是闻所未闻。
这件事情毕竟有些特殊,而且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这种事情让他的妻子知道,显然是不太合适的。
胡德庸也没有直接提及这件事情,只是利用了一下吕晟他们夫妻二人之间的那个隔阂,吕晟不是行为不检点吗?
那他就干脆从这件事情上入手,身为位高权重的阁老,他说的话本就让人有种自然而然的信服力,吕晟的妻子更是毫不怀疑。
他直接宣称,吕晟正准备抛妻弃子,看到了这件事情,他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于是这才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此言一出,顿时让吕晟的妻子深信不疑,吕晟这些时日以来,确实有着诸多反常,再加上这件事情又是胡德庸亲口所说,她当然也就没有怀疑的必要了。
他跟吕晟之间本就有着隔阂,所以哪怕只是一次挑拨,都有可能让他们数十年的感情化为乌有。
更别提还有抛妻弃子这种让她怒火中烧的事情了,对方都能抛下数十年的情分,那她又何必念旧情。
胡惟庸见状,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整点红包也费了。
胡德庸见到陈剑儒,先是安慰了几句,关于陈文和的事情,他也听说了,陈文和在贡院之外的遭遇,可是在长安城闹得沸沸扬扬,他就算不刻意打听,也难免会听到一些只言片语。
对于陈文和的遭遇,他还是有些惋惜的,但也不至于难过。
虽然陈文和从打算踏入仕途的那天起,就注定了是属于他这方阵营的人,但古往今来中途夭折的天才,更是数之不尽,在陈文和没有成长起来之前,还不值得受到他的重视。
在发生了这件事情之后,看似不会对陈文和构成什么影响,但这件事情却跟仕途又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有时候,有才能还是不够的,还要有与之配位的名。
陈文和经此一事之后,势必会有损士林之中的形象,这样一来,受到士林的排挤,也就在所难免了,文人相轻,自古而然。
如果陈文和只是一个籍籍无名之辈,那这件事情势必不会有这般大的影响,流言蜚语从来都不会在一个庸才的身上出现。
但事情没有如果,陈文和应该庆幸自己有一位礼部尚书的叔叔,才让他免受了许多灾厄。
有着陈剑儒的威胁,那些人更不敢光明正大的表现出自己内心的想法,但背地里使绊子,却是屡见不鲜的。
尤其是贡院之外的那件事情,让他们看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经此一事,陈文和的声名可就彻底的臭了。
可以说,陈文和的名字,之所以能够响彻整个长安城,他们有着不可或缺的功劳。
陈剑儒被提及伤心事,也是忍不住顿了一下,然后说道:“多谢大人挂念,文和一切都好,只是一些皮外伤,一个月之后,势必能够恢复如初,到了殿试之上,相信文和一定会不负厚望的。”
有着易安的威胁,陈剑儒倒也不敢说陈文和能够夺取状元之类的话了,如果到时候陈文和仍旧略差一筹,那岂不是打了自己的脸。
对此,胡德庸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多说什么,陈文和能够成长起来,他自然求之不得。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先把那些赌场的事情弄清楚,他相信这件事情不是陈剑儒所为,但究竟是副考官之中的哪一位,那可就很难说了,胡德庸也不试探,跟陈剑儒也没有试探的必要,直接问道:“长安城发生了一件大事,不知你可有所耳闻?”
陈剑儒怔了怔,有些不明所以,这几日他一直都在奔波陈文和的事情,再加上他本来就对那些赌场的事不关心,所以,自然就不知道那些赌场的遭遇了。
“还请大人解惑。”
胡德庸其实一直都在观察陈剑儒的神色,看陈剑儒这般反应,心里对陈剑儒的最后一丝怀疑,也都全部烟消云散了。
紧接着,胡德庸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他的猜测,全部都跟陈剑儒详细的讲了一遍。
“还请大人明鉴,这件事情如果不是大人提及,我是一概不知啊。”
陈剑儒一听,顿时大惊失色,甚至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可比陈文和的事情大多了,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慎,那他这个礼部尚书的位置,可就要坐到头了。
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些赌场之所以遭遇那种事情,分明就是会试的名次,提前被泄露了出去,这是毋庸置疑的。
到了那时,所有的矛盾可就势必都要指向他了,到了那时,就算这件事情跟他无关,他也难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