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都抬头仰望着半空中冯戚川的身影。
这一切,就犹如一场梦境,充满了不真实。
在他们眼中那堪称无敌的马大人,在对方的手里,竟如同一只小猫,丝毫没有反抗之力。
马余怒目圆睁,双目中充满了绝望。
“死!”
半空中,冯戚川漠视一切,刀芒朝着马余的腹部狠狠的穿插而过,只见刀光闪烁,夹杂着一丝血雾,如同一片血雨挥洒而下。
“砰!”
马余的身躯,在空中几个翻滚,重重的砸在了下方的地板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地板瞬间四分五裂。
“先天!!”
马余艰难的吐出两字,便再也支撑不住了。
看着自家大人死了,摩罗教众也是兔死狐悲,他们没有像小说里那样各奔东西,更没有惊慌失措。
摩罗教从来没有贪生怕死之徒,全教上下,团结一心,就算面临强敌,也从来无所畏惧。
可能正是因为这一点,摩罗教才在短短的数年,就渗透到了整个雁北王朝内部,根深蒂固。
他们就仿佛被洗了脑一般,如同一个个死士。
而朝廷却不是铁板一块,这也是朝廷一直都很被动的主要原因。
“冯戚川,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总教不会放过你的,接下来,你会面临永远休止的追杀,就算你是先天,也不行!”一个小头领怒目而视,指着冯戚川吼道。
他们摩罗教不是没有碰到过强敌,就连朝廷派遣先天境去剿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到头来的,不还都是铩羽而归。
冯戚川就算再强,那又如何,他也只是一个人。
“哈哈哈哈,你们应该庆幸,你们摩罗教今天来的只有这点人,就算你们全来了,我一个活不过三天的人,又有何惧?”冯戚川嘲讽的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陷入了沉默。
一个人,如果连死都不怕了,那他还有什么可畏惧的?
而且,更可怕的是,对方还是一个先天境强者。
幸亏对方不知道总教在哪里,否则的话,就算摩罗教再强,也是要伤筋动骨的。
“一起上,我们就算死,也要死的有尊严。”
可是,他们却小瞧了先天境,他们已经没有机会出手了。
因为,冯戚川已经率先一步了。
冯戚川目光如电,恐怖的气势席卷而出,瞬间锁定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下一刻,只见一股无形却有实的刀气,以冯戚川为中心,向周围不断碾压而来。
在如此恐怖气息的笼罩之下,无数人心惊胆寒,根本提不起反抗的心思。
而在一旁一直观战的孙信,也是心神俱震。
没有花里胡哨的招式,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刀,却有着势不可挡的气势。
最终,刀气泯灭,场上仍旧站着的,只剩下了冯戚川一个人。
准确来说,还有孙信这个受了重伤的。
孙信的目光中闪过了一抹诧异,他奇怪的问道:“我先前可是一直在追杀你的,你不杀我?”
“你就当做是我心慈手软了吧,颍川还需要你,相信你已经了解马余的真正身份了吧,证据就在他屋子里的床下,等你去了,就知道是什么了,有着这份功劳,相信足够你坐上城主的位子了,希望你不忘初心,别被权利蒙蔽了双眼吧。”冯戚川说完,就离开了这里。
冯戚川走了,跟随他多年的刀,也同样被他留了下来。
大仇得报,多日的郁结,终于解开。
冯戚川只感觉自己的心里,前所未有的畅快。
相信妻儿在九泉之下,也能看得到这一幕吧?
他做到了,他把整个颍川的摩罗教分舵,都连根拔起了。
……
城外,易安与冯戚川就静静的站在一座新立的墓碑前。
这里正是冯戚川妻儿的埋葬之地。
“易公子,我要死了,感谢你帮助了我这么多,但我却没什么可以报答你的,我没有时间了,只剩下了丹田经脉里残存的真气,不知道,这些对是否有用呢?”冯戚川的脸上并没有悲伤,死亡,对他来讲,或许是一种解脱。
他是知道的,一流之上的武者之间,可以相互传功,只是他体内的真气,终究不是自己修炼而来的,所以不如其他人的那般精纯。
但他除了这身修为,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这样做,你就连最后两日的时间都没有了。”易安叹息了一声。
其实,对方就算把一身的修为给他,对他来说,也是意义不大的,最多能帮他冲破最后两窍,缩短一个月的时间罢了。
如果换做一个三流武者,那意义可就大不相同了,冯戚川的一身先天真气,足够让任何一个三流武者一举迈入一流巅峰。
其实,武者的真气,与练气士的真气,都是殊归同途,一个是凝自身之基,而另一个,则是纳日月之精华,采天地之灵气。
“不需要了,能跟妻儿死在一起,也算是一种幸福了,我心里已经没有遗憾了。”冯戚川摇摇头,他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再留恋的了。
一个时辰后,易安接收了冯戚川的全部真气,一举打通了最后两窍,距离筑基,只有一步之遥。
可以说,他跟筑基,只差一块敲门砖了。
在最后一丝真气散尽的那一刹那,冯戚川的生命,终于走向了最后的终结,他全身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迅速萎缩,乌黑的头发也转眼间变得花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