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孟启的二位王后三言两语就遏止了大岛骏膨胀的野心。
虽然“大岛仓”是此次“火烧赤岩礁”计划不可或缺的一环,也确实起到了关键性作用,但作为公输军团的战争代理人,就必须得听话。
武器越厉害就越要严加管控。不能掌控的神器很可能变成凶器。
人也一样。
沈织柔亲眼看着大岛骏一笔一划地写好给直亲王的回书,她一个字都不认识。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让大岛骏再一笔一划的重写了一遍,然后说道:
“小掌柜的愿意发哪份都可以,另一份留作‘大岛仓’与公输军团的合作备忘录,就像你们做生意的账本一样。这样秋后咱们也可以对对帐,希望不要亏欠小掌柜的才是。”
大岛骏知道有秋后算账这么一说,脑门子上的汗珠子又冒了出来。
“不会的,不会的!”
看着他放走海鹞子,沈织柔拿着另一份“回书”去找安道然。安道然当然也不认识东桑文字,但他的病人认识。
他的病人就是拒不投降的小笠原将军。
小笠原确实是个老顽固,大岛骏与武田校红脸白脸地威逼利诱了近两个时辰,他便捂着胸口哼哼了两个时辰。
其实他胸口的伤并不严重,不过就是被沈织柔的千羽飘给勒得有些拉伤罢了。
幸好安道然也被千羽飘勒过,有同病相怜的感受,便收下了这个病人。
经过神医把脉,才发现老顽固的病根在心眼上,心顽固、眼顽疾。于是安道然比划着告诉他可以治好他的眼疾,当然不是重见光明,是不再疼痛发作,也不连累大脑。
小笠原将军虽不像竹山上那样精通大陆语言,简单的日常用语还是会的,何况病人与医生很容易找到共同点。
经过安道然半个时辰的针灸、手术,祛除压迫神经的淤血,小笠原明显感觉跟随自己几十年的顽疾已溃逃,顽疾去了,心也就活泛多了。
连脑子甚至比三十年前还灵活。
他觉得首先应该感谢看不见的亢褚良,不是他那一掌他便不会遇到第二个恩人沈织柔。虽说这位女将军手是重了点,那也是战场需要啊。在战场上绝对不能对敌人心慈手软,他很会换位思考。
而且正是她让自己受伤才会遇到他的大恩人
神医安道然。
安道然则说,我是公输军团的。公输军团才是你最大的恩人。
这个环节小笠原转换起来还是比较困难,可能需要更多时间。不过他还是教会沈织柔学会那句
“请记住你的誓言”。
现在,美丽凶悍的女将军恩人又微笑着来找他了。
小笠原觉得自己应该头疼的,可偏偏就是痛不起来,或许恩人的微笑自带疗效。但他看到女将军给的丝绢立马就心痛起来。
丝绢可不止两三条,有七月十日的:
“丑时一刻。大岛骏航行至七百一十六里,业已遭遇东桑舰队。一切遵照元帅计划行事。”
也有最近的两条:
一条是桑木直发给大岛骏的,询问“蓝色号”近况;一条则是大岛骏按田点点的意思回复桑木直的。
本来这些丝绢都是存放在公输军团为“大岛仓”建立的备忘录里面的,不过沈织柔觉得可以先让小笠原看看。
小笠原心痛得厉害,脑子在疼痛的刺激下反而转得更快。他很快厘清整个事件:
关西王的叛乱是真的,勾结公输军团也是真的,在其中穿针引线的就是“大岛仓”。
内应高明,强敌凶悍,就连掮客也是奸诈无比。
所以东桑舰队会覆灭,关东王会坠亡,蓝色号继续前往海口港,到达之时也就是关东舰队灭亡之期……
良久,小笠原回过神来,他一手抓住一位恩人,双手抓住两位恩人。就像溺水者抓住了两根稻草。
“恩人啊!东桑舰队已经覆灭了,你们能放过关东舰队吗?求求你们啦……给,给东桑国留下几条船吧!”
安道然:
“你的恩人是公输军团。”
沈织柔:
“公输军团来东桑的目的就是公平交易购买粮食的,‘蓝级’大船本身就是运输船,是你们东桑人逼得我们加装船弩用于作战。”
“是,是,是。这事不是公输军团的错,二位恩人可否恳请公输元帅……”
小笠原差点就老泪纵横,幸亏安神医善意提醒,眼疾尚未痊愈,流泪加重病情。
沈织柔则摇摇头。
“这事将军最好自己去和王后说,末将可做不了主。不过我要提现将军,并非是公输军团要去消灭关东舰队,而是关东舰队包围着元帅的蓝星号。”
“王后?”
小笠原瞬间想起,公输军团的资料来。公输元帅名叫公输孟启,也是陈国国君,有两位王后。
看来此次西港之战就是公输孟启的两位王后挂帅,全盘操控。
小笠原将军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见一见二位王后一睹其风采。
或许本将军能够说服竹山上放过“蓝星号”双方握手言和呢……
沈织柔,安道然便陪着小笠原走向四层的作战室。
恰好遇见大岛骏和武田校从楼上下来。
大岛骏在放出海鹞子后感觉非常失落,公输军团的做法在他看来无异于过河拆桥。拆得还很认真,所有的消息记录均一丝不落地保存完好。
若是这些丝绢在东桑岛上公开,那“大岛仓”的百年老字号算是彻底砸了。
他与武田校一合计,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