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火把,披蓑衣,戴斗笠,的中年汉子来到树下。
贼猴子邹青显然也不认识那汉子,凑上前又是打拱又是作揖。极尽阿谀逢迎。
“敢问尊驾是……”
那汉子傲然道:
“我乃‘火龙仙尊’座下弟子‘火焰尊者’路。你……”
他忽然蹙鼻子使劲嗅了几下。
“你到这多久了?同行还有其他人?”
“没有啊,就我一个人。我也才到不过一刻钟吧。”
邹青疑惑的说。
路蹲下身子又仔细嗅了嗅。说:
“下雨之前有人在这里生过火,似乎还烤松鸡吃的。”
嗨。邹青松了口气。
“那都是一个时辰前的事了。”
“那时小弟我才刚从青峰寨出来,保证没人跟着。这生火烤鸡的可能是山野猎人吧。”
公输军团嗅觉最好的就算是“搜山犬”马大毛了。
可经过暴雨近一个时辰的冲刷还能嗅出味道来。这个就相当困难了,马大毛也不确定自己能否做到。
众人皆在树屋中憋住气息,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路也没想到会有人在这荒山野岭上建树屋,望了望漆黑一片的四周,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了邹青猎人生火的说法。
“拿来吧,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有你吹的那么神奇。”
“嘿嘿,路兄这可是小弟拼了性命从寨子里偷出来的。现在青峰寨是回不去了,恳请仙尊一定要收留在下。”
“废话少说,你拿是不拿?本尊可没闲功夫陪你在这淋雨。”
“是是是。”
邹青连忙取下背囊,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柄短斧。
正是公输孟启让沈织柔送给二当家于尚的那柄短斧。
路接过短斧,手下一沉顿觉分量非同凡响,拿火把凑近一瞧,在狂风暴雨中都纹丝不动的火焰竟然被短斧的寒气逼得晃动起来。
“嗯,还不错!有点意思。说说吧,你是怎么把这斧子弄到手的,又为何要托庇我‘三仙洞’。”
“这话说来可就长了。”
邹青见路对短斧很是满意,他也得意地炫耀起来:
“近日兄弟我去岱京城转了转,顺便发了点小财,回寨子的路上突然遇见二当家的大青马居然给人当拉车驽马使,正往岱京城方向疾驰。”
“再细瞧那赶车的,嘿!原来是同道中人,‘梁上飞’石步。”
“我估摸着这小子定是趁二当家不小心将马偷了去,想连夜赶路逃走,当下便迎上去拦截。”
“唉!也怪我一时心急,当时只注意大青马,没留意与那石步一起的还有七八个人,皆是什么公输军团的高手,正保护着岱国二殿下。”
“兄弟我立马就陷入了他们的围攻,一番激战眼看就要取胜,谁知那石步卑鄙,用飞爪偷袭,抓伤了我手臂。”
“咯,你看”
邹青撸起袖子,露出右臂上包裹的绷带,手背上还有几道血痕。
邹青的右臂的确是被石步的灵爪所伤,但绝非像他吹嘘的有七八个高手围攻他。
当时邹青见石步赶着大青马,确实脑袋一热就冲了过去。
嘴里还骂道,好你个梁上小贼,竟敢偷青峰寨二当家的马。
活得不赖烦了吧!
石步也认出了贼猴子,自己现在好歹也是公输军团的将军,岂容他这般辱骂。
正要出手却被二殿下喝止,赶路要紧,不必纠缠。
于是,石步只得腾空跃起避开邹青的攻击而后飞出一脚向他踢去。
邹青未料到不过是半年没见,石步竟如此厉害了,看似平平常常的一脚自己竟然躲不开,被踢了个结结实实飞出去。
不过贼猴子手贱,飞出去的时候还向车内扔出飞镖,想顺势捞一把。
只听孙樵说了句,二殿下小心。就已将飞镖牢牢抓住。
石步恼恨他的行径,又想沈织柔送来的这大青马真有可能真是青峰寨的,为顾及她的情面便只略施惩戒,灵爪飞出在他右臂轻轻划了一下。
要知道今日的石步在吸吮“龙血藤”后可是增加了一甲子的功力,纵是五六个邹青也不是对手。
更别说还有公输孟启改进的灵爪飞索。
路也懒得听他嗦。催促道:
“说重点!你是怎么搞到这斧子的?”
“哦,是这样的。我受伤之后便赶回山寨,想叫上三位当家的一起去追那偷马贼石步。”
“谁曾想三位当家的全在山寨喝酒作乐,说是得了宝贝。”
“我把和石步交手的事一说,他们反倒尽皆笑话于我。”
“我询问之下才得知原来‘双手鼎’武项夫妇也加入了公输军团,便是他夫妇俩用这柄神斧换了二当家的大青马送给同在公输军团的石步。”
“看他们高兴那劲,明显是偏向公输军团。石步伤我这手臂的仇是不会替我报的了。”
“我心里那个气啊……”
邹青说到这,脸都气得扭曲变形。
“然后我便假意陪他们喝酒,把三位当家的都灌醉了,就偷了神斧逃出山寨,即给令师传讯。”
“‘火龙仙尊’曾在小的危难之时伸过援手,小的也曾弄得些东西送与仙尊。”
“但仙尊神龙见首不见尾,小的还从未到过仙尊洞府。望哥哥带我去‘三仙洞’拜见仙尊吧。”
“若能拜在仙尊门下,便是让小人去纪国的长信宫偷‘神农釜’,小的也是万死不辞。”
邹青一时冲动盗了短斧,冷静下来细想之下真是越想越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