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通听得沈织柔要求找水,便对武项道:
“让你老婆别去忙活,在这大泽中到处都有水源。我曲通一铲子下去准保有水。”
“有恁神奇?”
武项憨直,有些不信。
曲通四下瞧瞧,走出十来步。
“嘿”
铲子入地三尺,随后提起铲子,一股清泉喷涌而出。
沈织柔俯身操起一捧尝了尝:
不错。确实是好水。
曲通又铲了几下,水井的模样就已大致形成。
木匠李二已清除干净“大泽之舟”四周的灌木杂树,见水井中涌出的泉水还带着泥沙、落叶,抡起斧子劈开段树干,用木板嵌满水井四周挡住泥土杂物。
一口完好的水井就彻底搞定。
公输孟启见大家干得都很不错,遂道:
“我们今晚就在此歇息。”
“大家先把‘大泽之舟’拖到宽阔处来,以防万一也有个庇护之所。”
“曲通你在周围还是挖出一圈壕沟,灌上火油防备虫蚁。”
于是,众人齐心合力先把“大泽之舟”拽了出来。
李木匠和孙樵拾掇柴火,巫念和沈织柔帮厨,说是帮厨两人几乎都插不上手,就是打水提水罢了。
曲通和武项布置防御圈。
石步,倪友亮,祁弘,马大毛则轮流警戒。
现在,亢褚良成了圈中核心。
无论是翻腾的牛杂汤,还是烤得滋滋冒油的夔牛肉串都异香扑鼻。
美食的诱惑加上对异兽的猎奇心理让所有人都迷恋不已。
武项一边忙活一边使劲地嚷嚷:
“杀牛的,你可多烤点。”
“今天俺老武可累坏啦,一个人就能吃半头牛。”
巫念忍不住“噗嗤”一笑。
“这里光夔牛肉就有三五千斤,你还能吃了两千斤去。怕是双手鼎要用来捧着肚子走吧。”
沈织柔也笑骂道:
“撑死你这蛮牛,一并炖了喝汤。”
亢褚良一本正经地将武项上下打量一番,摇头道:
“这头老牛要炖上三天三夜才能炖得耙,味道也不好。会坏了咱名声,不打理也罢。”
“对呀!俺老武的东西硬着呢。是吧,老婆。”
武项别有用心地看着沈织柔。
沈织柔飞起一脚踹了过去。
“滚!你现在好歹也是个千夫长,这是公输军团,不是在你的牛头山寨。说话要有分寸!”
武项猛地瞥见巫念,顿觉方才所言的确不妥。讪笑两下,灰溜溜地跑到大船旁边看公输孟启去。
公输孟启手中拿着块从舵轮旁抽出的木板,木板上刻着段弯弯曲曲的线条。
武项看不懂,问道:
“元帅,这上边弯弯曲曲的刻的是啥玩儿?”
“这是‘大泽之舟’走过的路径。”
“加上上船之前走的路程,进入渤皋大泽后我们走的路径就是弯弯曲曲的,深入的直线距离还不到三十里。”
武项挠挠头,说:
“俺老武还是不懂,反正元帅你说怎么走,就怎么走。”
公输孟启的思绪也被夔牛肉的香味打乱。
“走!吃夔牛肉去。”
“也不知道这异兽的味道如何,反正闻着让人直流口水。”
“嘿!就是!”
武项原地跃起连续三个后空翻,翻回大锅旁边。
狠狠地吸了几口香气,差点没把漂浮的牛肚吸到大鼻孔里去。
哈喇子都快掉锅里啦!
亢褚良尖叫一声
“去!”
手中烤串兜着他的哈喇子直接塞进他嘴里。
“饿鬼!看不烫死你!”
“呼嚯呼嚯呼嚯……”
武项确实被烫得舌头打结,嘴里又是吹又是咽忙得不亦乐乎,咽喉也烫得不行,再加上孜然粉胡椒粉花椒粉辣椒粉的刺激,眼泪都冲了出来。
那个狼狈样啊,惹得大家都哄笑不已。
亢褚良给每人都盛上碗热腾腾的牛杂汤,他居然还在大泽中找到新鲜的野葱香菜,往汤面上一撒:
哇!
众人闻着都醉了。
再加上滋滋作响的烤肉串大把大把的摆在眼前,连巫念也不顾及形象了,啃得满嘴油腻。
“如此美食怎能没有美酒?若是许大哥在定然已是畅饮半酣。”
“诸位可有谁带酒呢?”
公输孟启环顾众人问道。
见众人皆面面相觑,那表情分明就是没有。
不禁得意地眨眨眼,从怀中掏出个碧玉瓶摇晃着炫耀。
“这可是凉国进献的葡萄美酒,王室珍藏佳酿……”
“哟!你也忒小气了吧。这一瓶还不够那蛮牛一口的。”
巫念撇嘴道。
“什么一瓶,这可是浓缩的精华原液,只需一滴便可调制出一杯美酒。”
“且看本帅为尔等调制。”
说完,公输孟启把权杖交给巫念,右手一抖,自袍袖中抖出个近两尺长的白玉瓶。
他将白玉瓶递给沈织柔,说道:
“劳烦武夫人将瓶中灌满清泉。”
又陆续从袍袖中拿出十二个流光溢彩的夜光杯来,放置在李木匠劈开原木做成的临时餐桌上。
公输孟启接过沈织柔盛满泉水的白玉瓶微微摇了两下,在玉瓶底部轻轻一拧,竟然从白玉瓶底脱出一个七八寸长的白玉壶来。
看得众人皆张大嘴巴舌桥不下,巫念也不知道他弄的什么玄虚。
“这个白玉瓶有个说法,乃是观音大士手中玉净瓶在凡间的的化身。任何浑浊之水若经此瓶净化便是纯净如仙露。武夫人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