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朱小嘴一努不再说话,低头把东西收拾妥帖,同阿碧走在前面引路。
走的全是山间小道。
公输孟启随即跟上。心中暗道:
看这俩伶俐的丫鬟府上应该是大户人家。只是这路径似乎是隐居在此的人家吧。
听口气老爷子只是肩膀受伤,问题不大吧。
我堂堂公输军团元帅初次登门得送点什么礼物才是,寻常物件儿也拿不出手啊,人家可是救了老爷子的。
是大恩人啦!
就公输军团的金质“双头马”友情徽章好了。这样既不**份,也感谢他们对老爷子的收留照顾之情。
心里正想着,忽听得阿碧鹂音又响:
“将军,到啦。我家府上姓胡。”
只见这山坳间仅一处院落,青石的院墙同两旁的山色差不多,看上去很是古朴。连屋顶上也生着不少浅浅的蓬蒿,如果不走近看在远处是很难发现的。
老爷子流落到如此地方,难怪没有音信。
他随口问道:
“哦,府上也姓胡。可与临湖客栈胡庆爷的胡家沾亲?”
阿碧笑道:
“胡庆爷是大户人家,与我家主人只是同姓而已并无往来。”
“将军请进。”
来到前厅,只见屋里桌椅器具皆是青石质地。
公输孟启不禁奇道:
“看来贵府甚是喜爱青石,夏日里倒是很凉爽。”
阿碧嫣然一笑,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转口道:
“将军请坐,我这就去扶老爷子出来。”
“阿朱,你去请小姐吧,告诉她公输将军在客厅等候。”
俩丫鬟同去了后堂。
“孟启孙子!真的是你来了!”
公输图老爷子人未到声先来。
急匆匆的脚步声中阿碧跟着公输图就来到客厅。
公输孟启一见老爷子顿觉他清瘦了许多,双肩还用夹板固定着。急忙冲上前去跪倒在地抱住老爷子,泪水奔涌而出。
“孙儿不孝,孙儿无能!让老爷子受此重伤。不过孙儿已灭了季魁父子,给老爷子报仇出气。”
“知道知道。我孙子,公输族长干得漂亮!老爷子高兴着呢。哈哈哈……”
公输图哈哈大笑。
“现在我孙子是左国师,镇国将军,机关公。名扬天下,是我公输家略不世出的英才!老爷子自豪啊!”
公输孟启被老爷子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扶着他坐了下来。
“老爷子,你身子咋这么冷。要不咱爷孙俩谢过这胡家主人回客栈再慢慢聊。”
“孙儿有好多事情想要和你说呢。”
“老爷子也有很多话要告诉你,让我先说。”
公输图竟然不提离开的事,急急地说道:“你大婚的时候元夏太子元昊是否送给你两幅画:一幅是三公主元春,另一幅是‘慈玉墨斗’。”
公输孟启点头,只是他不明白老爷子为何此时此地谈及此事。
公输图却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说:
“那元春确实算是公输血脉旁支,这事要追溯到千年前先祖公输盘。”
“当年先祖公输盘凭机关术助启宗皇帝南征北战甚得器重,启宗皇帝还将其皇妹云霞公主赐婚先祖。”
“先祖婚后与云霞公主育有一子二女,后云霞公主染疾中年薨殁。先祖呆在帝都常常睹物思人触发感伤,欲携子女回归岱国故里。然云霞公主母后亦是思念爱女,就留下了先祖小女月儿。”
“同时先祖也把‘慈玉墨斗’留在了元夏帝国。”
“公输月儿就是公输家遗留在元夏帝都的血脉,传承千年之后也是人丁稀少,所幸还留下了元春公主。”
“若是有缘你便将那元春公主纳入公输家也算是千年奇缘。”
公输孟启听得惊愕不已。
只是在别人府邸谈lùn_gōng输家事似乎颇为不妥。
可老爷子仍是滔滔不绝地说:
“还有那‘慈玉墨斗’据说八百年前就被损毁,老爷子我当年进献‘十二连环盾’时本想借机进入帝国中寻找,奈何肃宗不允。”
“此次太子元昊既已将图赠你,必是有所凭据,以乖孙的本事修复应该不是问题。”
“老爷子,‘慈玉墨斗’这等大事还得您亲自领导主持的好。”
“我们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公输孟启起身问道:
“阿碧姑娘,你家主人为何还未出来?公输孟启也好向他当面致谢。”
“且在下军务繁忙实在不能久留。望……”
“唉哟,倒是老身怠慢公输将军啦。”
“老身听闻将军到来,于后堂更衣的功夫将军就要忙着离开。却是嫌弃老身这荒野蓬屋吧。”
一名妇人从后堂转了出来。
阿碧忙道:“公输将军这便是我家主人,胡李氏。夫人,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公输少帅。”
公输孟启连忙转身向胡李氏鞠躬行礼,并双手捧着金质“双头马”徽章呈上,说:
“公输孟启对老夫人帮助寻回老爷子是万分感激,绝不敢有丝毫的嫌弃。”
“此乃我公输军团友情徽章,以答谢老夫人对我家老爷子的救助照顾。”
那妇人接了徽章,却微笑道:“老身已多年不曾会客,真的很老了吗?”
公输孟启一愣略微抬头,见那妇人一身紫红色长袍云髻高挽,面容确实不算老,尤其皮肤还很白皙,一派雍容华贵之像。
脖子右边的小块朱砂痣似乎在哪儿见到过……
咳咳。
阿碧在身后干咳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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