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看到老将军暗示的李清源长叹一声,转瞬之间可以佯装出夸张的谄媚笑容,拍手附合道:“老将军威武!老将军天下无双!”
老汉那叫一个受用,点头如啄米。
王子一拍脑袋,觉得王朝的将士们当真不容易……
满脸期待望向岳独尊的齐浩然等了许久,只见这老汉点头不已,却没见老汉有何下文,大为疑惑地将眼神睇去。
老将军老神在在,抱起膀子,看其意思,好像是说“我马踏学宫那是之后了,今天是你的战斗不是?老夫不方便插手啊……”
最后老将军还不忘挤眉弄眼,那意思是“别忘了快点儿打完,咱俩之间还有一场没打呢!”
年轻掌柜长叹一声,忽然觉得人生
了无趣……
齐浩然身旁的血色红光突然愈加刺眼。
被楼灵小娘镇于楼下的汉子周身裂纹愈加宽阔,其中迸发出璀璨红光,他一拳捶在地上,整个地面连同小楼同时摇摇晃晃,震动不已。
借着小楼与地面震荡幅度最大时稍稍出现一丝缝隙的空档,汉子如同一条泥鳅般侧向一滑,便欲彻底摆脱忘忧楼楼灵的束缚。
齐浩然挥袖一招,一条青色匹练自他袖中飞出,加持在忘忧楼楼灵身上,本就重若泰山的忘忧楼阁,猛然横移半分出去,“砰”得一声将地面都压塌了半分。
方才移出半寸的汉子苦不堪言,虽然他这一系列动作看似轻松,但实际上已经花了他八分的力气,其中所付出代价以及所受之伤唯有他自己最清楚,若不是有这专门用来克制齐浩然的大阵加持,再加上齐浩然自持甚高,竟敢主动以身犯险,将灵魂之身主动暴露于大阵之下,他说不得就得早早动用底牌手段。
但饶是如此,他也不好受,尽管他只是一缕分神寄居在糙汉子身上,但是这缕分神被灭,远在天边学宫的他仍旧会受到牵扯,说不得就是从高高在上的人间仙人,一路跌镜至炼体武夫的下场。
他心下纳罕,这栋看似寻常的忘忧楼重量委实不是寻常人能够承受得起的,所以他想不明白,难道这栋楼阁已经成为传说之中“人间能得几回闻”的天下第一重器了不成?不然如何能重若泰山?如何能在自己占尽大优势的情况下,反而压得自己起不了身?
年轻掌柜洒然一笑。
这楼为何如此重?
别人或许不知 ,但是他齐浩然心下清楚。
读书人的书生气,从来都不是什么轻飘飘的东西。
尤其是他齐浩然的一腔书生气。
年轻掌柜伸出手来掐指一算,不自主地咧嘴一笑,自语道:“迩来一百余年了,我吃亏受气,所经受得窝囊气,怨气,与冤气,不少。所以我这整整一楼的书生气,想来应该不会太轻。”
“汉子”心下苦笑。
何止不轻?说是一楼可比山岳,此刻在他看来,不若说是一气可比山岳要来得贴切。
至于这满楼书生气有多少?
“汉子”估摸着,也就千百来道吧……
所以“汉子”心下有了应对之法,咧嘴一笑,一下咬破“自己”的舌尖,舌尖精血几乎刹那淌出。
“汉子”一口将精血吐出,以额头抢地,重重一嗑!
顿时血光突增,席天卷地,几欲凝结成为实质,仿佛果真能从其中滴出血水。
一片片血光,一阵呼吸功夫,竟化作一副镣铐,几乎一瞬间就将年轻掌柜的“缚手缚脚”,甚至还有一副项圈镣铐于齐浩然脖颈。
身负无数镣铐的年轻掌柜好像终于老实了,满脸苦色,满眼希冀地望向楼顶犹然坐山观虎的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悚然一惊,因为年轻掌柜向自己抛出了个大大的媚眼。
准没好事!
年轻掌柜的嬉皮笑脸着向少年拱手作揖,期间还不忘眨巴了下眼睛。
我是真的没办法喽,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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