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外人不曾领略的七层之上的风光,少年心里门儿清,第七层的大雾,迷蒙人心,最是考验本心,如今大阵不曾开启,仅是大雾之中的法阵铭文自动游走便让李清源神情出现了一丝迷茫,不敢想象,若是大阵开启,将会是怎样得光景。
而再往上的第八层,却没有外界传得那般玄乎了。
武院依山傍水,除了高山流水下的那一栋更比一栋高的碉楼巍峨耸峙其间,依山而筑,分别用以武院藏经,纳器,存粮等等。除此之外,偌大武院竟没有专门用来给弟子们休憩的场所。
为何?
不是没有。
九层碉楼的第八层是用来干啥的?
李清源来这碉楼八层,正是来找如今暂时身为武院弟子的那三人。
所以碉楼最初的设计者用心险恶可见一斑,想要休息是吗?可以啊,先从第一层登上来。
所以武院的一众师兄弟,师姐妹们,每次回到学舍里休息的时光,便成了他们最苦不堪言的时光。
李清源最开始也是住在这里,只不过最后七层碉楼对他修行的效果增益甚微,他也便搬到了神山下方的那进院子。
待道一袭青衫的少年缓慢登入第八层,来到长长走廊内,最为靠近楼梯口那间学宿。
尚未进入其中,李清源便能闻见一丝浓郁酒香,以及一丝被压抑极低的笑声。
李清源顿时怒从心头起,一把推开刻以精美花纹的香木门扇,手指屋内众人不忿道:“好哇!我从外面儿千里迢迢,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受罪受得,那叫一个苦啊!你们却犹有心情一直在这里喝酒作乐?!”
继而李清源瞪大了眼睛,原来定睛一看下,房间里除了预期的三人外,还有一位本不应在此的儒雅男子。
王子豁然抬头,犹如看到救星一般就要起身拱手相迎。
不料他的两只肩膀在一瞬间便被搭上了两条大手。
仍旧坐在自己位子上的解潮丁良星一人伸出一只手来,将王子重重压回了座位上头。
三位男子身后的杨玲儿背着小手,咧出一口亮晶晶的小白牙,向李清源笑嘻嘻道:“那你快来一起喝!我们正想着一会儿去找你呢!”
李清源看到王子向自己投来的苦笑,其眼神之中有求援神色,不禁一皱剑眉走向胡闹的三人。
少年大马金刀坐到板凳上,一双眼睛带着像是责备的神色看向解丁二人。
王子顿时心下一松,罕见地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瞥了眼身旁两人。
看见没?我救星来了哇!
但是王子这般得意洋洋的神色没有持续多久便心下一颤,脸上换成了一抹愕然。
李清源大手攀在一只斟满酒水大碗之上,突然换成一副贱兮兮的模样,高举白碗冲着王子一仰,豪气道:“干杯!”
王子一时间哑口无言,怎么也想不明白对面那位原本还是满脸正气凛然样子的少年,怎得翻脸比之翻书还快?在这迷茫状态下,王子被三位少年强行灌了多少杯酒都不自知了。
一番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间,气氛融洽。
最后,是火红了脸庞的王子醉得不能再醉了,自地上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爬了出去,“啪”得一声带上了门,一溜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酒量极大且是最后才入场的李清源这才正了正脸色,蹙眉问道:“人家好歹帮扶过咱们,你们这么强灌人家做甚?”
解丁二人一怔,露出一副“原来你知道我们是在故意灌他喝醉”的错愕眼神,活像顽皮恶作剧被拆穿的小小儿童。
李清源不屑地哼了一声,递给他们一道“你当我是傻子啊”的隐晦白眼。
唯有杨玲儿背着手,笑嘻嘻得,仿佛什么事情与她无关。
只有熟悉她的三人才知道,人家是在嘲讽呢。
瞧,这一呲牙不就是在说:“你李清源最后不也一起逼着人家喝酒了?还属你灌得最多,就差拿来个漏斗塞进人家嘴里,你好大肆往里面倒酒了。”
少女又一咧嘴。
得,这次少女是直接骂人了。
你李清源可不就是个傻子,有本事你说说看我们让王子喝醉的理由?
李清源以手扶额,没了脾气。
解潮嘿嘿一笑,下意识摸了摸如今已是略长短发模样的脑袋,怎么摸怎么不爽利,不由悻悻然作罢,泄漏天机道:“其实王子来是要带我们走,他还要去找你,只
不过被我们拦了下来。”
李清源一怔,回问道:“这件事女帝同意?”
丁良星咧了咧嘴角,苦笑一声道:“女帝答没答应不知道,但是老女帝肯定是给了同意的答复了。”
“哦?”李清源有些意外,对于他们一行人的重要性,少年自然懂得,按理说王朝绝对不会轻易让他们暴露于世人面前的。
“他要带我们回王朝?”李清源一挑眉头问道。
解潮一拍大腿,一脸夸张得不乐意神情道:“当然不是。”
杨玲儿自顾自找了个位置坐下,好奇地打量了一圈解丁二人的宿舍,发现没有什么不同后,兴致泱泱,拖着鼓鼓的腮帮道:“不是的,他说要带我们去游览一圈儿王朝的浩瀚疆土。开玩笑,现在谁有空陪他去游玩?我只想要回家…”
善解人意的小姑娘说明王子来意后,后面这句抱怨话,声如蚊呐,就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
李清源笑了笑,虽然没听清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