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寨子里面,再到寨子外面,几乎只是转瞬的功夫。
一位绝美的…男子正抬起一对像是会说话的水灵灵眸子,茫然望向远方落霞。
火红的太阳将周边云彩都渲染上了一层金黄与火红,一直延展到更远处的天边,暮色沉沉,衔接处,更有一条灰色长线,高挂天边,阴阳割昏晓。
偶有风声起。
一张脸蛋儿比大部分女子都要出尘美艳的男子不由瑟缩一下身子,这对于对他这位曾经的武道高手,绝对是从来不敢想的事情,男子不由出声向不知不觉就能出现的在自己身后的那一袭青衫问道:“为什么不干脆将我一巴掌拍死?或者直接将我……”
说到这里,美艳男子戛然而止,摇头自嘲一笑。
青衫少年郎背负双手,忽然笑道:“自然是有东西需要你去做的。”
美艳男子低头看向地上,瓮声瓮气道:“你怎么就能确定我会为你办事?”
李清源摇头一笑,忽然不知从哪里取出一物,高高抛到绝美男子的面前。
男子面色猛然一滞,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时间竟不敢生出瞧上一眼的心思。
一袭青衫的少年双手已经习惯性拢在袖中,瞥了眼自己丢在地上的那颗头颅,淡然道:“我相信你就算没有看,也大抵知道现在躺在你脚边的是什么了吧?”
美艳男子豁然回首望向李清源,一张比女子都要俊俏的脸上,如霜密布,“为什么要是我?”
李清源嘴角浮现一抹讥笑,“为什么不能是你?”
这一袭青衫缓步迈出,回答道:“也许是因为……我愿意?”
美艳男子已经面如死灰,双手紧紧抱住头颅,痛苦不已。
李清源仅仅是淡淡瞥了这人一眼,而后脚尖一拧,悄然消失。
美艳男子望着静静躺在自己身侧的那颗头颅,久久无言。
……
当李清源再次步入寨子主楼之中,恰巧是宁吝急着敢来的时间,见着这个多少有些风尘仆仆,面上有焦急神色的干瘦男子,李清源便知道是哪些山贼那里出了问题。
果不其然,宁吝满是为难,开口道:“仙师前辈…”
李清源嘴角一扬,摇头道:“不打紧。”
这份气定神闲,使得宁吝非但没有就此放松,反而满头大汗,果不其然,他亲眼瞧见一抹闪亮银辉自李清源身边腾空而起,而后蓦然消失不见。
而后山脚下陆陆续续,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音,使人头皮发麻。
都有偷偷下山,希冀能快些离开那一袭可怕青衫男子视野范围之外的山贼,无一例外,都会被一抹银辉所逼回。
最开始还有一两山贼死命一咬牙,坚持不返回,但是他们其中绝大部分,在被这一抹银辉将胳膊通了个前后透亮的窟窿之后,便很快感到一股凉气直冲脑袋,连忙嘴中喊着仙师饶命,一路重新上山,这下丝毫没人怀疑隔着一个山下与山上的遥远距离,那位瞧上去年龄年轻的可怕,实际上指不定就是位“老神仙”的仙师,是否可以听到他们的呼喊。
当然,山贼之中自然有些
脾气硬的,即使被捅破了一只胳膊,仍旧咬牙坚持死命奔逃。
只不过那一抹银辉紧接着就洞破了这些人另一胳膊,再之后就是他们那双大腿,血流如注,在这条山道上,有一条又一条“血路”,被他们硬生生拖了出来。
眼看着那一抹银辉开始来回在他们的眉心与心窝晃荡,一众山贼终于没再敢维系自己那股子狠劲儿,任由其发展下去。
“望着”这些好歹及时悬崖勒马的山贼,双手自然拢在袖中的李清源悄然将袖子里并作剑指的手指松开。
那一抹银辉如同领了使命,大胜而归的将军,凯旋而至,转瞬之间飞掠到李清源身旁,在李清源悄然一拍腰间乾坤袋后,倏然消失。
李清源望向身旁的干干瘦瘦的男子,身形飞掠出去,而后在空中一个旋转,飘然以一脚尖点在山寨大门柱上,淡漠望向山下上山人。
他忽然狞笑一声,食指一捻,一抹火红火焰在其手中升腾而起,方才挣扎着上山,或是扛着自家那些早已经被捅得四肢血如泉涌,几近残废的兄弟上山之人,全都不由心惊胆战地望向眼前那一袭青衫。
四肢皆被龙枪捅了个前后透亮血窟窿的山贼们愈加绝望,望向那一丝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火苗,笑容苦涩。
李清源笑眯眯道:“怎么?下了山为何还要回来?坚持逃命去,不是更好?”
一个个山贼开始噗通跪地,让人禁不住怀疑先前一副副极有骨气的模样,与眼前这些个山贼到底是否是同一人。
骨气血性再重要,那也比不得命来得金贵不是?
这句话,从来都是山贼们陈陈相因的至理名言。
李清源冷哼一声,一撮手中火苗。
一直温顺躺在这一袭青衫手中的小火苗蓦然放大无数,围绕着李清源身侧盘旋了一周又一周,当真不愧它“龙火”的称号。
李清源截取了“龙火”其中一小段火焰,屈指一弹。
这一抹火苗掠向身下那些个已经开始瑟瑟发抖的山贼之中,转瞬即至!
火苗骤然放大,但是一张撒开的渔网,铺天盖地,罩在这群山贼身上。
几乎同时之间,便响起了无数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音。
一位干瘦男子一路小跑来到李清源面前跪下,一颗脑袋磕在地上,砰砰作响,几乎在第一响的时候,就已经是鲜血直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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