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如今还在悠哉悠哉地与这一众人对抗,不过是寻找机会,等待此刻早已出了客栈,正急速向自己一伙人赶来的王子与岳独尊前来,加入战场,里应外合,好将这尚不能清楚来历跟脚的一伙人悉数问出站在他们背后的那人姓名后,再将一众人一网打
尽。
泥人尚有几分火气,更何况三番五次被动与人打群架的李清源?
只是为首那人忽然驻步阴恻恻笑了起来,“与你们磨耗了这般长时间的嘴皮子,我也没那副戏谑的心思了,你们磨磨唧唧这么长时间,其实是在等待那个老头和书生吧?”
李齐二人心下一凛,打头的黑衣人环胸抱臂而笑,“等了这么长时间,他们还没有现身,你们就没有觉得奇怪?”
这位黑衣人将目光投向远方,轻佻地吹了个口哨,“按照时间,我想他们应该已经与我们另外一拨人马交手了。”
似乎是为了迎合黑衣人的说法,远处李清源一行人所居的客栈位置,轰然一声,扬起冲天云烟。
李齐二人对视一眼,皆暗自苦笑,心道坏了。
除了王子与岳独尊两人的气息波动外。
竟还有一位灵海境界的修士,刻意隐藏气息,早早埋伏于客栈之内。
距离李清源一伙儿人所在的小镇十里之外的地方,有一大队人马急速奔来,一路上扬尘无数,远远看去,像是起了巨大沙暴,铺天盖地。
这股“沙暴”呈现三角锥形,为首有一骑绝尘,那匹神骏白马之上,坐着位身穿淡蓝色袍子,头戴雪白抹额的俊朗男子,剑眉星目,貌比丰,因为沾了“年轻”二字,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唇红齿白,面如冠玉,当真是美得妖异。
他忽然勒马,坐下白马高高扬起前足之后,重重踏下。
这位男子身后所有铁骑,在男子有所动作的那一刻便已经动作,从男子勒停马儿,再到其坐下白马高高扬起前蹄又落回地面的整个过程,男子身后的千百铁骑也同时勒马停蹄,整齐划一,左右前后相隔,始终保持在一臂距离。
若是细心留意且目力极强的修行人在的话,定会在心底涌出惊涛骇浪,这队人马无论是先前策马时候,还是到最后驻步不前,马匹之间的距离间隔,竟然毫厘不差。
这可不是一句骑术精湛便能解释的,还要有近乎于入神入仙的高度默契与配合,可见这支队伍,绝非寻常游兵队伍。
为首的俊朗男子将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置于眉前,远远眺望。
他忽然一笑,冷然道:“嚯,好大的阵仗,什么时候区区一二大境的修士,都敢来我北望台地界上如此撒野?”
俊朗男子一手轻轻摩挲着缰绳,忽然扭头对身后将士说道:“我道是近日来怎得不怎么听到犬吠声了,原来是被这些人剖去了狗胆,塞到了自己肚子里?”
年轻男子抹了把俊丽脸庞,笑骂道:“他娘的,这得宰了多大的狗,才能得来如此大的狗胆?”
男子身旁覆有清一色面甲的黑甲将士哄堂大笑。
笑容渐缓,这位男子扬起手中鞭子,遥遥指向小镇,轻吐一字“杀!”
先前犹在笑声不断的队伍,肃然一静,气势浑然一变,提缰夹马,倏然如出弦攒射之箭,又如湮镇海啸,铺天盖地,呼啸而去。
一股肃杀之气,刹那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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