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抡着锤子劈里砰隆砸墙。
半下午打通一堵墙,工人忙着运墙块的时候,送家具的人上门了。
胡颜宁坐在休息室瞅着工人安装高低床,瞟一眼主卧,犹豫半天,找到锦离:“叶太太,为了保护叶先生的隐私,我建议中间挂一道帘子。”
锦离大手一挥,浑不在意道:“不用,我老公喜欢看着人睡觉,你是女生,晚上睡客房去吧。”
严倾川:...…
胡颜宁:...…
一天时间,叶太太一次又一次刷新了她对有钱人的看法。
叶先生啥怪癖啊,喜欢看着陌生人睡觉。
你真的了解你先生吗?
问过他的意思吗?
“叶太太,工程完事了,帮我们结下账。”一名工人走到她面前拘谨道。
“都过来。”锦离把工人招呼到走廊,数了一叠钞票递过去,问道:“你们中有谁会斗地主打麻将?会的举个手。”
工人们面面相觑,一时没整明白她啥意思。
锦离解释道:“我老公身体不大好,不能出门,家里太冷清,他心情越来越糟糕,我想聘请你们在我家玩,热热闹闹玩,啥活不用干,24小时制,包吃包住,一天500。”
真的假的??工人们大涨见识,世上居然有这等美差事,
好不真实哦,不会是在玩我们吧。
看他们一脸不信,锦离说道:“预付工资。”
“我会,我会...”一听先付钱,工人争先恐后报名。
500块一天,打麻将,斗地主谁还不会啊,他们平常午休的时候经常在工地上玩,不会看也看会了。
三十几名工人全留了下来,锦离看人有点多,棋牌室装不下,分配了一部分人到影院厅,k歌房。
就一个要求,换班玩,值夜班玩。
时时刻刻让家里充满人气味。
“李婶,请几个大厨回来。”锦离一边往棋牌室走,一边吩咐李玉兰。
胡颜宁望着锦离的背影,心里浮现怪异感,恐怕这个家里需要人陪,喜欢热闹的不是叶先生,而是叶太太。
夜幕降临,锦离困得不行,眼皮在打架。
昨晚,一夜未睡。
白天精神紧绷,脑汁都快烧干了,也没琢磨出主意。
玩玩游戏放松放松,不然撑不住了。
午夜十二点。
工人换了一批,精神抖擞跟锦离斗地主。
锦离努力睁大眼盯着手里的牌,却发觉反应愈渐迟钝,脑子都有点不灵光的感觉。
忽然,视线不远处出现一道黑白格子的门,大门敞开,门外青草如茵,繁花似锦。
门外的世界宁静祥和,暖洋洋的阳光斜射投在锦离身上。
锦离眨了眨困乏酸涩的眼睛,抵挡汹涌而来的困意,猛地抽刀,割向自己的喉咙。
她看见鲜血喷溅在嫩绿的草地上,视野里的景象遽然褪去。
光流弥散。
门消失了。
割喉并不是一种好的体验,异象隐没,摸摸完好无损的脖颈,锦离冷冷垂目,怔怔盯着手里的匕首。
不睡觉也可以?
b级大佬不得了啊,技能型人才。
工人眼里,锦离突然从背后抽出一把刀,持刀比划脖子。
两位工人目瞪口呆,当时就震惊了。
我去,玩不过拔刀?
至于吗……
玩牌还是玩命啊!
特别是刚刚炸了锦离牌的那位工人,小心翼翼瞅她脸色,捡起四个3,嗫喏道:“那啥,叶太太,我不炸了,您,您出牌吧。”
锦离抬头,眸子里的冷气尚未退尽:“炸,该炸就炸!”
工人:....我不!
吓死人了,工人险些哇得一声哭出来。
这世道,钱果然不好挣啊!
“炸!”锦离拉开外套,往身上拍了一张固魂符,拉上拉链平静道。
工人:....炸还是不炸,好纠结。
工人内心十分丰富,斗个地主叶太太刀啊,道符都使出来了,真炸了会不会翻脸,一刀戳过来,给我下道诅咒什么的。
固魂符融入体内,清凉气息流窜全身,躁动不安的魂体逐步稳固。
身体舒适度渐高,锦离脸色又冷了几分,刚才的阳光有古怪。
眼皮越来越沉重,无边的困倦席卷着精神意志。
锦离实想不管不顾倒头睡一觉。
然而,眼前的局面,打死不能睡。
精神浑浑沉沉,恍惚间,周遭环境再度变化。
置身于冰天雪地,当锦离发现手腕上还有插在腰间的武器不翼而飞时,嗷嗷狂叫。
立马拍张固魂符,疯狂奔跑起来,零下三四十度,身体瞬间结了一层冰霜。
灵魂似冰冻,奔跑中锦离听见薄冰咔嚓咔嚓碎裂的声音。
这次,她失去了自爆的机会,冰雪覆盖的世界一根根藤蔓豁然破冰生长,手指粗细的藤蔓绞缠脚踝,手腕,拖拽着她身体滑行在干净剔透的冰面上。
仰面望天空,锦离忍受着摩擦带来的剧痛,感受僵硬不已的身体,有些郁郁不欢,咬舌自尽也成了一种奢望。
本来,锦离为自己设计了七八种自杀方式,终究魔高一丈,无计可施。
转眼间,冰凉的世界,空间扭曲,冰天雪地凹现一角异度空间。
一只修长冰冷的手无限拉长,游刃有余扼紧她咽喉,缓慢拉扯着她的身体,魂体逐渐与委托人的身体剥离开来。
一寸一寸撕扯。
不断撕扯……
皮与肉,骨与血在分离。
顷刻的功夫,锦离脸色变得煞白,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