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的风微微燥,蝉鸣声声不息。
锦离眉眼间尽是冷意,森地盯着刚刚跨入屋的萧景铄。
对上冷漠疏离的视线,萧景铄形一滞,以拳抵唇咳嗽一声:“你要孩子,我满足你,有错吗?”
“呵呵,”锦离森森冷笑,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要孩子,我要过继,而不是揣着一坨棉花瞒天过海。”
想到要在几百双眼睛下进行长达九个月的假孕,锦离神经末梢都是麻的。
而且现在刚刚进入仲夏,显怀的时候正是季夏,揣着一大坨棉花啥的,那滋味想想就大汗淋漓。
麻哒,整整九个月啊!!
想死!
谁有豆腐,给我一块豆腐,撞死算逑了。
萧景铄垂眸萧瑟而立,很委屈的样子:“我是为你着想,过继的怎比得上亲生的,万分不及。”
为我着想?呵呵,老娘谢谢你全家,锦离瞅他那副样子,气结,牙酸之极。
这副小媳妇样是要闹哪样,老娘才是受害者好吗。
“你可想过,假孕的风险,一旦被察觉,我可能会被母妃休弃回家吃自己,即便你保下我,我在王府未来的子可想而知。”
为什么要花样作死?
不不不,你不是花样作死,你是要花样作死我啊!!
黑心肝的。
假孕错漏繁多,一旦暴露假孕,任务约等于失败。
委托人断断得不了好,慕家牵连其中。
一想到暴露的后果,锦离叫苦不迭。
如今,骑虎难下,必须装下去,打落牙齿和血吞。
锦离深吸一口气,算是认清了现实,冷静了一些:“其中关节你可仔细思量,可有严密部署?”
萧景铄听她这么问,知道算是过了最难的一关,整个人仿佛活过来一般,举步坐在榻沿,扬首冲锦离微笑:“我有十足把握,只需你配合,一切定会毫无破绽。”
锦离磨牙:“说来听听。”
萧景铄娓娓道来。
嗯,确实万无一失。
既万无一失,锦离眼中暗芒流转,能做掉吗?
反正娃有了,这男人还有何用!
委托人有了娃,何必在伺候一个病恹恹的夫君。
男人,完全是碍事的存在。
不急,等生完娃再说,暂时还有利用价值。
丫的,锦离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哑巴亏,凶气暴戾。
像是感知到似有似无的杀气,萧景铄眼中微波dang)漾,语气清甜,露出洁白的牙齿:“孩子是男是女很重要。”
言下之意,你若是存了卸磨杀驴的心思,我就给你抱一个女娃回来,你继续生,直到生出男娃。
锦离:………………
默默念清心诀。
要冷静,不能流露杀意。
其实,锦离也只是幻想一下,过过干瘾而已,真杀了他,委托人肯定不干啊!
所以,现在想想也不可以。
被人拿捏,只能生生忍着。
“神医呢?”锦离凝眉问道。
不能搞主犯,搞搞从犯。
萧景铄:“神医事务繁忙,此刻已启程回西边。”
闻言,锦离一愣,老骗子跑路了...
留下倒霉催的女医卷了巨额财产跑了,跑了,了……
那女医真是他徒儿吗?
女医:我是!!
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师父留下烂摊子,丢下亲亲徒儿落跑了!
女医:迎fēng_liú泪!!
为贪一口吃的,恐怕要搭上小命。
不靠谱的师父啊,原先咱们不是这么商量的呀。
可以欺师灭祖吗?!
“你放神医离开,那明太医来请脉,如何应对?”锦离目光不善地盯着萧祸水,果然越美的男人越会坑人!
别以为神医诊出喜脉,这事就结了。
萧景铄神态流露出恭维来:“神医的任务已完成,世子妃聪慧过人,相信定有妙计应对太医,既如此何必劳烦他人之手,人当然是少欠一分是一分。”
“呵呵呵呵,”锦离面无表冷笑,这是吃定老娘了!
然而,锦离只能捏着鼻子认栽,郁郁寡欢到半夜一脚踹醒萧祸水:“起来。”
萧景铄十分乖顺的爬了起来,殷勤地倒杯茶水递到锦离手里:“喝点水。”
清隽雅致的面庞满是阿谀奉承小意态。
锦离一口干掉茶水,一个眼风扫过去:“收起你那小媳妇嘴脸,看着心烦。”
惯会装十三。
萧景铄微笑以对,一副你说啥就是啥的样子。
大约把便宜妻子的摸了个透彻,惹毛了,玉石俱焚。
萧景铄忙端正态度,并不敢得寸进尺。
锦离横眉冷对:“一会把门看好了,露出马脚拿你是问。”
“是!”萧景铄微微弯腰,拱手一鞠,嘴角噙着笑,一脸宠溺。
锦离超级恶寒。
皮囊仙姿玉色,算计起人来一点都不手软。
“走吧。”两人悄摸摸踏入药房,萧景铄长腿一伸,坐姿优美,乖乖守在门口放哨,锦离埋头捣鼓假孕丸。
恭王妃下了令,不许世子妃靠近药房,是药三分毒,万一影响到腹中胎儿呢。
两人只能半夜捣鼓。
一连忙碌五天,终于把各个孕期阶段的药丸配齐,又准备了几bi)真的显怀装备。
以后要进药房更难了,现在胎像不稳,恭王妃一时不敢插太多人手进来。
配齐药丸装备,锦离开始了苦bi)的漫漫养胎生活。
说苦bi)着实称不上,被伺候的相当的舒适,除了没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