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的云海很壮观,特别是日落时分,空中投下最后一片晚霞,熏红了半边天的夕阳,此时此刻像个喝醉酒的美女,若隐若现浮在云海里,浮沉自如。
而近处萧瑟的松林,在风的吹拂下舒展着慵懒的枝叶,发出颇有韵律的沙沙声,为这夕阳西下的美景增添一股声的魅力。
胜捷和语若赶到最近一处的观云台时,很多年轻人已经坐在那里看云海了,他们或站或立,神情各异,都在抓紧时间观看奇观异景。
再稍晚一些,这一片云海将被夜色笼盖,看得不真切了。许多人拿出手机来拍照,镜头或竖或横,争相取景。
“太热闹了。”语若嫣然一笑,目光指向了旁边一个摆着地摊的老人,是个算命的。
老人的与世无争让语若特别好奇,她拉了拉胜捷的手,小声说去看看。
胜捷也看到了,不屑一顾,“算命的有什么好看,都是套路。”
“去嘛,怎么不去,玩一玩,不好么。”语若一个劲地撒着娇,唯恐胜捷不同意。
她本就心事满腹,顶着假的身份黎家公子,富豪画家恋爱,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在没透露真实身份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语若拉着胜捷的手,强行来到了算命佬的摊前。
老人满脸皱纹,深如沟壑,沧桑的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洞悉世事的目光如炬炯炯,将人的命运一眼看穿。
两位年轻人手握着手前来问寻,老人很感兴趣。
问这位男人的生辰八字,问这位女人的芳名姓氏。
黎胜捷坦然自若地告诉了算命先生。
而语若呢,唯有报自己的假名字,“我叫何洛琪,二十三岁。”
算命佬不疑有他,摇着一桶用来占卜的竹签,开始为两位算命。
不一会儿掉下一根竹签,语若捡起来了,一看是片中签。
语若念着竹签上的娟秀字迹,“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什么意思?”
算命佬一看,颤巍巍地说:“小姐,你注定是个读书人,眼下你有难,唯有学识帮你度过难关。”
“哦!”语若苦笑,我才读了高中,你就把我夸成这样,还说我现在有难,谁信啊。“真的吗?我不相信。”
“信则有,不信则无,小姐,你的命很薄,需要化解命里的灾难。”算命佬还想说怎么化解。
语若伸出双手,连连拒绝,“我说了,我不相信。”
眼看两个人要吵起来了,原本想算个命博个好心情的语若,被算命佬算得心情大衰,她能不怒吗。
胜捷神色凝重,“那就不算了,你要多少钱,给你。”
算命佬只要了胜捷20元,两个年轻人都是唯物主义者,不太相信算命这个东西,纯粹拿来当娱乐。
语若心情不好,看什么都觉得刺目。
眼前的松林云海也变成了语若眼里的海市蜃楼,不真实不可靠。
如果她真的有难,靠学识就一定能帮她度过难关吗?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她在嘴里默念着这句话,她本来一直有自修的,一直想圆的大学梦等着她去圆。
整沉吟着如何继续这个梦,哪怕真的有苦有难需要读书去化解,她也乐意。
“洛琪,我送你去读大学吧。”胜捷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难道他也信了算命佬的话?语若突然内心一暖,激动得语无伦次,“谢谢,谢谢,黎总。”
“但是前提,你必须和我结婚。”
语气是凝重的,胜捷怕语若不相信,往她脸上吹了一口气,她的眼神呆滞的了,有一份惊喜,也有一份不解,他的求婚让她喜从天降,措手不及。
“洛琪,怎么样”
见她还不相信,胜捷再次扔出一个喜讯,“我们离开黎宅,注册结婚吧。”
“不。”语若突然摸着胜捷的脸,“其实我不是洛琪,洛琪是个假名,我,我……”
语若非常想告诉胜捷,她就是星语,有人冒充了她的身份,可是,这话她却迟迟说不出口,取而代之是另一句话,“小南会不会接受我这个妈妈?”
原来她顾虑这个,洛琪怎么会是假名。
胜捷疑问窦丛生,“你不是洛琪,那你又是谁?”
“我,我……”语若不知怎么去解释这个身份,她太激动了,激动得语无伦次。
“难道你是星语,是张语若。”电光火石中,胜捷脑海里突然了一个可怕的想法,没错她就是语若,会画画的语若。原来那个口口声声说是语若的女人,很有可能是个冒牌货,因为她不会画画。
正当两人四目相接,激迸起无限浪花时,天公也开始不作美起来了。一瞬间雷鸣响起,乌云密布,这下雨的节奏一触即发。
“下雨了。”胜捷大喊,他和语若缩起了脖子,寒战地躲避着这倾盆大雨。
那些还在观海亭看云海的人群早就预见天气的变化作鸟兽散了,算命佬的摊子也不知所踪,唯独语若和胜捷还在观海亭里脉脉含情,相看无语。
“雨太大了,天气变化无常。”狂风大作,雨水倾泻而下,语若和胜捷的衣服都被飘来的雨水淋湿了。
他俩缩在一起,甚至抱在了一会。雨势凶猛,唯有抱团取暖。
语若不敢相信她和胜捷的距离会这样近,之前的亲吻只是个前奏,宣示了他和她之间的情侣关系,而现在,他盛情拥抱自己,仿佛要把自己揉进骨子里,那么撩人,那么温暖。
她无法做到拒绝。
“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