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阁>仙侠修真>一个霸者的江湖>170、北方约斗

七月初八。

小暑。

“爹,你等等我啊!”

山野林间却是出现了极为让人啼笑皆非的一幕。

却见个七八岁的娃娃穿着一个没有袖子的小短褂,露着莲藕般白嫩的两只胳膊,头上顶着一朵蔫啦吧唧的荷叶,正哭丧着脸勉勉强强跟着前头的人。

擦着汗,阿飞稳了稳荷叶,又捧着水囊灌了好几口,眼见爹几步的功夫就消失在浓荫里,他又哀嚎了一声,抱着水囊使着白飞飞教他的提气轻身的法子,朝着燕狂徒追去。

一路上他这小脸就没舒展过,头一回出远门不仅不让骑马,还专挑这种荒山野岭的路,晚上一休息,这脚底板全是磨出来的血泡,要不是他娘早先给了他一些药,恐怕这小命就得去了半条。

撅着小嘴又跑了一段路,才见悬崖边的石头上坐着一个人,穿着素袍,老神在在,除了他那折磨人的爹还能有谁,偏偏手里还拿着一串烤的焦香四溢的鱼。

“爹,饿!”

抿了抿嘴,揉着一肚子,这里头到现在可都是水,现在一闻肉味,阿飞狂吞口水,眼睛都在发绿。

自打那天亲眼瞧见自个老师都被燕狂徒摔飞出去,在他心里,已经实打实的肯定自家这爹肯定也是个不得了的大高手,心里本来还在幻想会传给自己什么绝世武功,没想到到头来会这么折磨人。

燕狂徒见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晃了晃手里的鱼,慢条斯理道:“想吃啊?”

这不是废话么,阿飞心里嘀咕,脸上却忙不迭的点着头,像是小鸡啄米一样。

“老规矩!”

燕狂徒温和笑道:“前面二十丈有一条山溪,你且说说,它是从左往右,还是从右往左,说对了就给你!”

“啊?”

阿飞小脸更苦了。

“这我咋知道!爹你咋能想出这么多折磨人的法子啊?”

燕狂徒笑了笑,视线轻转,转头四顾,最后抬手一指五步外的一颗老树。

“要起风了!”

他刚说完起风,果然山隙间刮来一阵凉风。

“五片!”

又说五片。

阿飞正自疑惑,只见这风拂过老树,一二三四五,五片落叶,随风而落,飞旋着地。这神乎其神的一幕可把他看呆了,小脸通红,宛如魔怔,怔愣半晌。

“呆、这丝武功?”

吓得他口齿不清,差点把舌头咬了。

“你且说说那山溪走势!”

燕狂徒不答反问。

阿飞苦着脸,脑海中联想到父亲常说的气,心知必然又是这般,只是又不教他法子,他如何知道,心念变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索性闭目静心去听。

隐隐约约,就听远处传来山溪流淌,飞瀑激荡,约莫十几二十息,阿飞睁开眼来,又看了看山路走势,遂见东山凸,西山凹,不由脱口道:“从右向左!”

燕狂徒瞧在眼里,也没说什么,起身笑笑。“自己去看!”

待二人走到飞瀑近前,但见一条鸿沟迂回而过,虽自山上而下,却中腰一折,往回而返,敢情下面有一深潭。

“哎呦,这我怎么知道嘛,反正怎么说都是错的!”

阿飞眼睛一瞪,眼眶一红,耍赖般坐在地上,正要使出他娘教他的手段,不想面前一阵香气扑鼻,睁眼一瞧,赫然是那条鱼。

“吃吧!”

耳听父亲开口,阿飞一止哭势,捧到怀里便吞咬了起来,就觉肉中竟无刺,鱼肉鲜滑爽嫩,比城里那些酒楼大厨做的还要好吃。

等饥饿去掉些,他方才记起什么,仰着小脑袋,捧着小半截鱼,脆声道:“爹,你吃吧!”

“爹不饿!”

见燕狂徒这般说,阿飞自是又吃了起来,还不忘含混的问:“爹,那气究竟是什么啊?”

燕狂徒道:“剑气!”

阿飞听的一来精神。

“剑气?剑搁哪呢?也没有剑啊!”

燕狂徒揉了揉他的脑袋。

“剑不一定是瞧得见的,你看那溪水,可穿石破山,时急时缓,多有变化,比那些所谓的剑法岂不是厉害了许多!”

“爹,你的意思是一滴水就是一柄剑么?”

阿飞听的迷糊,望着被山瀑冲刷的光滑石臂,心里是大为好奇。

“那爹你之前听风起知叶落又何解?”

“因为在爹眼中,风也是剑气,斩叶而去,天地为器!”

“这些年你娘一直偷偷传你“蛰龙功”令你睡觉都在时刻吐纳内息,如今约莫小成了,试着去感受风之轻、水之形、云之变、山之重……”

阿飞正听的入神,忽觉耳畔声音不见,回神瞧去,身旁哪还有燕狂徒的影子,抬目张望,只见远处山坳下有个身影正往下走,不免狂吞下剩余的鱼肉,忙小跑着跟上。

“爹,你等等我啊!”

父子两个这一走,硬是走了二十来天,只如游玩观景,闲庭漫步。

只不过对阿飞来说可是水深火热的厉害,睡不好,吃不饱,本来粉雕玉琢白嫩的模样,硬是黑了不少,也瘦了不少,头顶还冒出了不少黝黑的发茬。

山野多蚊虫,能睡好才怪,起初他还有白飞飞给的药粉,可趋蛇虫鼠蚁,燕狂徒也不拦着,但用完了之后就叫苦连天了,一到晚上,这毒蚊就和黑云一样,吓人的厉害,叮一下就得痛痒好些天。

燕狂徒却是坐那动也不动,也无蚊虫蛰他。

好不容易熬过了山林,等到平原荒野,本以为能睡个好觉,谁曾想一到晚上,到处都是狼嚎,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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