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惊天动地,楼上的连滚带爬跑下来。
有的穿着睡衣,有的随便披上大衣,有的抱着书本——全场就闫欢抱着书本下来,他们感到不可思议。
刚到大厅,他们眼前多了一道悬挂的人影。
他们惊愕抬头,忽见天花板吊下一个人,他们急忙绕到前面仰望——
竟是面目狰狞的绍杰峰,他的双手各绑着绳子,绳子穿过天花板的吊环悬挂。绍杰峰穿着单薄的长袖长裤,看似睡衣。
昨晚他们没留意到天花板有吊环。
“快放他下来!”
男士们搬来椅子,合力割开绍杰峰手腕的绳子,将其抬下来。
入手处冰冷僵硬,他们心如死水。
邵杰锋已经死去多时。
他死不瞑目的尸体躺在地毯上,除了薛青鸟,其他三个女人不敢直视尸体。
剩下三个没有扑克牌的青年抱头蹲下,喃喃着不想死。
“请大家退开一些,我要简单验尸。”披着呢子大衣、内里却是单薄衣裤的薛青鸟提议。
“你懂验尸?”他们震惊不已,其中闫欢的双眼闪现神采。
“薛姐懂!”徐红甚是自豪地替她回答。
“懂皮毛。请大家留出一些空位,并找来纸和笔。”薛青鸟让其他人后退别挤太前,而徐红马上去找纸和笔。
“人死了还验什么?分明就是邪灵将他处决。”安琪声音颤抖,既恐惧又不屑。
薛青鸟冷笑反问:“邪灵能拿起绳子吊尸体?兴许那是实体化的邪灵。”
此言一出,王辰和闫欢抬头望天花板的吊环。王辰的警惕之色转眼即逝,“用绳子吊尸体不太像灵魂体所为。”
大家都听出耐人寻味的含义,纷纷彼此相顾、退后几步。
面无血色的安琪扫视每一张脸警备。“意、意思是?但邪灵明明说……”
“邪灵没说自己动手。”王辰沉声提醒。
“这么说……”他们脸色铁青,颤抖着紧握枪械。
冯浩正不信,“还玩什么?自己人杀自己人,扑克牌不是多余吗?凶手干脆来个大屠杀好了!”
“大家冷静点。”薛青鸟看墙上的时钟。“还有十五分钟到八点,我们先回房间换衣服,然后验尸,不回房间的留下来看守尸体。”
闻言他们想起自己衣着单薄,大厅冷飕飕。
八点整,所有人到达大厅围观薛青鸟验尸。
绍杰峰面部狰狞发青,双眼暴徒并充血,嘴巴半张开。因为寒冬,尸体僵硬的速度加快几倍。
薛青鸟撑开他的眼睑,发现两只瞳孔涣散扩大。
接着她不客气地脱掉绍杰峰的衣服和裤子,惊得另外三名女士移开视线。
“身体没有皮外伤、没有致命伤,只有手腕的勒痕,初步判断绍杰峰是吓死的。”
“吓死?和没有验尸有什么区别?”
薛青鸟抬头望安琪,“难道要我剖开尸体看内脏吗?我不是法医,只懂判断表面的伤痕。令你失望真的抱歉。”
冯浩正也看安琪不爽,“安琪女士,不懂就少说话,至少我们知道绍杰峰是被吓死、没有致命伤。”
“你……”
“另外,因为天气关系模糊了绍杰峰的死亡时间,只能定于大家回房间后至今早发现尸体之间的时间。”
她盯着安琪,“假设凶手在我们之间,一定是拥有扑克牌的人。”
“你看着我说是什么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王辰,你认为有没有必要让大家说不在场证明?”
大家都明白没有实体的邪灵难以吊起尸体,与其猜疑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王辰环顾警惕彼此的众人,迅速控场:“薛青鸟只是假设,不论怎么样邪灵绝对是元凶。这样吧,为了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大家说一说回房间后的情况。”
这段时间基本是独处,很难有不在场的证明人。让大家说出来,为了宣泄和降低彼此的戒心。
大家没有异议,到沙发谈不在场证明。
王辰负责问,薛青鸟负责记录。
果然,大家回房间后都不敢出来,就算睡不着也在房间里呆到天亮,谁无法为谁作证。
末了,薛青鸟记录各自住的房间,发现冯浩正和泽洋的房间夹着绍杰峰的房间。
“冯浩正、泽洋,你们昨晚有听见不寻常的声音吗?你们的房间离绍杰峰的最近。”
“没有听见,我昨晚十一点左右就睡着了,中途没有醒来。”冯浩正语气笃定。
“哇,陌生的床你也能睡这么熟?”有人吐槽。
冯浩正不以为然,“我经常出差所以不认床,睡地板也能睡着。”
王辰瞅泽洋。
“我也没听见。我虽然睡得浅,但没有听见别的声音。”泽洋天生上扬的嘴角像在微笑。
薛青鸟安静地记录。
假设绍杰峰真的是人为吊上天花板,一定是拥有扑克牌的人所为,因为没有扑克牌的打死都不敢离开房间;除非没有扑克牌的受到邪灵操控。
操控?这是不错的新观点。只是人在邪灵无法入侵的房间,怎么操控?
难道……
她挑起眉毛。
只有抱着书本抬眼的闫欢注意到。
“其实,邪灵为什么要吊起尸体?”冯浩正百思不得其解。
王辰一瞅天花板不显眼的吊环,“示威吧,放尸体在显眼的地方才能向我们示威。”
“切,真是恶趣味。”
“尸体怎么处理?”
“今晚抬上他住的房间,用被子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