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不会把这个消息告诉金老板了吧?”孟非这才恍然,前后一串联,事情就很容易想通。
金老板来玉溪镇投资,父亲充其量只是一个穿针引线的人,按理说有一个政府奖励就够了,听父亲的语气,金老板对父亲却格外的客气及看中,既送钱又安排工作的。
“那是,不然金老板凭什么来投资建选矿厂。”
“爸啊。”孟非只能苦笑道:“你是有那矿山的所有权还是有矿产证啊?”
“爸哪里有,有的话爸就找人合资开矿了。”
“爸,既然两样都没有,你把矿山的消息告诉金老板,很容易被人家踢开。”
“不能吧,我看金老板还挺靠谱的,再说人家一个大老板,不至于连想要给他工作的人都踢开吧?”
看着憨厚父亲的神情,显然不会怀疑金老板所承诺的,孟非只好分析道:
“爸,你看,你一没有矿产证,二矿山所有权都在村里,金老板来投资,只要让他知晓矿山的位置,人家完全可以撇开你,找镇里的领导,先购买所有权,再办一个矿厂证,这矿山就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可能金老板刚开始会有点内疚,给你安排一份工作,时间久了,人家觉得情义还了,自然不会录用你了。”
孟非知道的,自己的父亲可以是一个合格的旷工,而不是一个合格的管理人员,人家说给父亲安排一个管理工作,无非只是一个过渡。
孟父端起了酒杯,放在嘴边久久不喝,显然是在考虑孟非的话语。
“爸,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先不论金老板是不是一个过河拆桥的人,就算不是,我们也得保证我们自己的利益不受伤害。”
孟父放下了酒杯,叹了口气道:“矿山的位置我还没有告诉金老板,只给他看了几块表面挖出来的矿石。其实,你爸所求不高,只希望能够拿到镇里的奖励,让你上大学的学费有点着落,另外有一份安稳的工作保证家里的开支。”
俗话讲,一入商场深似海,前世孟非在商海里摸打滚爬,深谙商场如战场,各种阳谋阴谋层出不穷。
显然孟非的一席话孟父听进去了,喝酒的心情也没了,放下酒杯,问道:
“非子,你说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孟非回忆了片刻,父亲所说的矿山应该在白石山,这个矿山在前世中还是非常有名的,孟非依稀记得自己十年后都还在开采中,可见白石山的萤石矿含量不低。
“爸,这有好几种办法,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卖掉。最赚钱的办法就是寻找投资人合资开矿。”
在父亲的理解中,开矿就是投钱,而自己家庭开销都很难,更别谈开矿了,因为在他脑海中完全没有什么资源入股,技术入股一类的说法。
“我们没有所有权,根本没有办法卖。”.
“爸,知情权也可以卖的。你先发现的,只要人家不知道地理位置,肯定会让你带路,而你在没有谈好之前,千万不能随便带人上山。”
这点孟父深以为然。
“我原来也是这么考虑的,想着把消息两万块卖给金老板就算了,但是不好意思提。”
“什么?两万块。”孟非都要惊呼起来,两万块能换一个几千万效益的矿,傻瓜都会同意。
“爸,我觉得吧,说不定你发现的是大矿呢,两万块就卖掉,指不定会后悔。”
孟父一脸无奈道:“要不是你要上大学,家里要开支,五万块我得舍不得卖。”
前世孟父心念念的不忘开矿,后来家里有钱了,孟父就想自己弄个矿洞,要不是政策变了,玉溪镇开发成了旅游景区,不允许挖山采矿,恐怕孟父还真有实现愿望的一天。
“爸,反正我已经放假了,你带我上山去看看矿山,然后我们回来再评估下,看能卖多少钱?”
人穷志短,孟父一辈子怀揣着梦想却一次次被现实击败,如今时光倒回,就父亲这个事情上,决定推倒重来。既然父亲对开矿念念不忘,那就索性帮父亲完成这个心愿。
虽然孟非目前还不知道怎么去帮父亲完成。
孟非的记忆中,今天好像是跟父亲吃饭时间最长的一次,两人喝白酒一样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啤酒,父子似乎许久没有讲过话一样。
孟父本话不多,而且对孟非说话总是一副说教的口吻,因此两人鲜有沟通,像今天这样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的时间,两人谈话也像及了朋友之间的交流。
惊讶的不只是孟非,饭后孟非一个人跑去看的电视,孟母收拾着碗筷,孟爸则坐在饭桌上,一口抽着烟,一口喝着茶。
“我觉得今天小非怪怪的。”孟母边收拾边说道。“你儿子平常都躲着你,今天竟然跟你吃了两个小时的饭。”
孟父弹了下烟灰,道:“我也发现了,小非好像一夜间长大了一样,你不知道,刚才他说得兴奋,顺手从我这里拿了根烟直接就抽起来,感觉比我这个老烟枪还自然。”
“小非竟然学抽烟了?我等下要好好管管他,年级轻轻什么不好学,学你抽烟。”孟母显然对孟父抽烟的事情耿耿于怀。
“算了,高中毕业了,咱孩子也长大了,不能像以前那么动不动就打骂。我宁愿他一直这么跟我说话,也不愿像之前一样,看着我就躲。”
“这还不是你自己的种的种子,说什么严父慈子,结果孟非不跟你亲近,你怪谁呢。”孟母道:“老孟啊,你要好好改改你对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