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绝过来,主要是接女主来的。所以他并不知道就在自己来的时候,还顺带被鹿茗黑了一下。
明清绝治病的确是没有失手过,但鹿茗又不是生病,她是中毒啊!
而且还是没有解药的那种。
噬魂销骨散用到的毒花毒虫之多,毒性复杂难断,就算是控制了其中一种,治毒的药也会与其他毒性相克,而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可谓是一点就炸,所以才没有解药。
云轻梦和影亦都在鹿茗的府上,也就是刚才那些书生看到的姑娘和老伯。
云轻梦对鹿茗芳心暗许,鹿茗只是开口请她帮忙,她就很痛快的答应了。影亦作为杀手,必定学过易容,扮成一个耳背老伯何其简单,否则真找一个古稀老人过来,也不能在烈日炎炎下坚持半小时扫地不带休息的。
云轻梦进门就问,“隋公子,刚才你为何要让我坐在亭子里,背对他们,又为何让阿亦扮作半聋老伯啊?”
鹿茗解释:“若他们人品上者,应主动为老伯扫地。若他们人品中者,便会安稳等待。若他们人品下者,则是不怀好意。”
“不管是不顾男女大防向陌生姑娘搭话,还是语气不耐大声辱骂,这样的人收入府中也是祸害,不如不要。”
“方才我让安财在远处盯着他们,让他们干等了两刻钟,虽然没有人主动上前帮助老伯,却也是等了许久不怒不骂,心性稳重,亦是长处。”
云轻梦听着弯弯绕绕这么多,有些懵,又有些了悟,最多的还是对隋雁远的新认知——果然是一个很细心又注重品德的好男人啊!
云轻梦看着鹿茗的眼神更浓情蜜意了。
那眼神腻的让两个男人都有点嫉妒。
不过一个习惯了沉默,另一个则是喜欢什么都埋在心里不说,所以云轻梦也没注意到明清绝和影亦心里的酸涩和落寞。
导致的后果就是云轻梦还没和鹿茗多说两句,明清绝就以夜重霄又开始搞事的理由把她带走。
鹿茗看着明清绝的背影沉思。
看来明清绝也不是心无城府,起码他挑拨离间的工作做的还是很成功的。
她刚才可没错过云轻梦听到夜重霄的消息时,眼里闪过的仇恨。
仇恨啊……
夜重霄已经不可能和云轻梦再和好了,只是还没找到一个机会让他们彻底决裂。
每天喝着明清绝开的方子煎的药,尽管已经喝了好几天,鹿茗还是被苦得喝一口吐三次。实在受不了才问系统能不能在喝药的时候把味觉屏蔽了。
系统:……
“你是真的娇气。”
鹿茗反驳:“你傻不傻啊,为什么能屏蔽我还要亲自去受罪,我又不是自虐狂。”
系统:“……所以那天特意各种折腾给夜重霄机会下毒的到底是谁?”
“计划需要,稍安勿躁。”鹿茗懒得和系统讲道理,反正她小命都在系统手里,为什么不给自己找点安慰呢?
喝药受苦这种小事,当然能避免就避免的啊。
书生们一开始只是以为每日去隋大人书房,由隋大人出题,他们做文章,隋大人也没有将他们的文章改做自己的而沾沾自喜,认为这样的工作其实也很棒。
直到今日第一位书生进去,听隋大人口述,他写,方知那明明是隋大人出口成章,他只是负责记录下来,却写上自己的名字,那不就是他贪了隋大人的功,揽在自己身上了吗?!
书生是拒绝的,他眼睛发红,愧疚又坚定:“隋大人,我饱读圣贤,不是为了做这种厚着脸皮抢功的事,这是您的文章,我只是负责记录,怎能凭空捏造是我写出来的?”
鹿茗脸色发白倚在榻上,看上去就像命不久矣的模样。可语气还是这般淡淡,“你动笔写,便是你的。日后这些文章可保你被贵人赏识,为你夺得光明前途,难道不好?”
“不好。”书生梗直了脖子,听到鹿茗这么说,眼泪几乎要掉下来,“我为隋大人做事得了银子,钱货两讫。若是冒用隋大人才思文采,那我与强盗又有何异?”
“唉……”鹿茗幽幽叹了一口气,“也罢,本官只想着你们心性好,虽资质差了些,但做官也是清廉正直,才想帮你们快些得到赏识,日后为国为民也算为我报答圣上。”
书生:……
隋大人你刚才夸我的话怎么听着有些别扭呢?
“既然你不愿意,那便算了。”
书生这才消停了。
但也只是消停了一日而已。
接下来的每个书生都经历了一遍隋大人的好意。好歹是先前精挑细选出来人品好的人,几乎都与第一个人一样的说辞,拒绝了鹿茗,但是在他们心里,隋大人的形象越发高大起来了。
又一日,云轻梦前来拜访。
这次的她是偷偷溜出来的,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不过鹿茗坚信,从不离开云轻梦身边的影亦一定在,丧心病狂的夜重霄一定会派他的属下寸步不离盯紧云轻梦。
隋雁远对云轻梦的客气已经变成了一个招牌,哪怕是两个人已经熟识,隋雁远也坚持距离云轻梦两米左右。
然而今天……
云轻梦一个“不小心”几乎摔倒,隋雁远还是眼疾手快把她扶住了,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放开,红着脸倒退好几步,满嘴的道歉:
“是凌禛失礼了,请云姑娘恕罪。”
云轻梦气得跺脚。
难道这个书呆子真的有这么呆吗!
她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