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他站起来,又是一通吼叫,将那四个人一顿鞭打。
4个人没有一个反抗的。
即便听不懂千寻也明白过来,自己似乎被格外关照。
守卫走了,屋里又安静下来。
千寻捂着肿起来的脸,悄悄靠近破烂,此刻他一动不动躺在地上,借着月光,她看见男人的一个眼窝红紫,眼角部位有点出血,至于身上是否还有其他严重的伤口,黑暗中她看不清楚。
要是有医疗箱就好了。
周围的人已经很快入睡了,千寻靠在墙上,想不通今天晚上的遭遇,被关在这种地方,想要逃出去就需要屋里这些人配合,还需要瞒过屋外的守卫,这对她来说根本就不可能。
这里又黑又冷,幸亏人多,磨牙声鼾声此起彼伏,她也不那么害怕了。
天蒙蒙亮,伴着一阵开锁的声音,门口出现两个妇人,她们从箩筐里掏出黑漆漆的薄饼,看也不看往屋内抛去。
原本懒洋洋的一群人一窝蜂的涌向门口。
薄饼很快就被抢没了。
发放的食物少得可怜,根本就不够这些人填饱肚子。三个混混动都没动,倒不是他们因为昨天晚上被打的起不来。有两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捧着抢来的食物,送到他们面前,十分自然,似乎觉得这样做理所当然。
他们三人脸上都挂了彩。
不过,被打得最惨的,还是千寻身边这个破烂,一动不动,要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她还以为他挂掉了。
但是她的担心真的是多余的,因为不久之后她就能看见他活蹦乱跳的。
这些人在守门的一声吆喝之后鱼贯而出,房里就只剩下千寻和破烂。
她不知道那些人到哪里去了,不敢贸贸然跟出去,另外,她不会让破烂一个人留着这里,虽然她留下来也没用。
过了一会,破烂醒了。
千寻紧张的看着他。
男人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千寻看了一会儿,弯出了一点笑意。他满足的闭上眼,仿佛还在做梦。
到底醒没醒?
没过多久,破烂又睁开了眼睛。
这次他真的清醒了,嘴里咕哝一句,挣扎着坐起来。
千寻没搭话,他像才想起来什么似的,左右看看,从胸口掏出半张饼。那饼早就在夜里壮烈牺牲,碎成块了。还未全部掏出来,就撒的他满身。
这饼黑的让千寻怀疑是不是他从哪个坟头抢的。
意识到自己的饼不能送人,男人快速的把碎渣捡起来放进嘴里,一点都不浪费。
她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昨天的晚饭现在已经彻底被消化,她其实挺饿。这年头,有口吃的就不错了。
吃完之后,他歉意的看着千寻,又说了一句话,这才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出门去。
千寻思考一会儿,觉得自己应该跟出去看看,找找逃跑的机会。
出了房子,她站在一个很大的院子里。正南方有一个完好的圆柱形建筑,屋顶不是普遍双坡或者四坡,而是一个倒扣圆锥型,距离尖尖锥顶一段距离,挂着一个圆球,圆球上还有一节直指天际的圆棍,就像一个避雷针一样。这个建筑两旁还有两节刚建一半的连廊,等着东西建筑完工就可以把三座建筑连到一起。
外面约有40多人,他们多数都灰头土脸,形容枯槁,衣服打着补丁。几个年纪较大的妇人在廊下缝补衣服,其余的人则全部在——盖房子?院子里东西方向挖了两个大坑,健壮的人下到坑里,弱一点或者年幼的孩童负责把土运走。
几个手里握着鞭子的人站在人堆里,时不时驱赶行动过慢的人。
她一身整齐尚且整洁的着装在这堆人里面格格不入,一出来就吸引很多目光。她不自觉的移到破烂后面。没注意脚下,她一个不稳摔得趴在地上,引起周围人一阵哄堂大笑。
她衣服和头发沾上黄色泥土。破烂想要扶她,伸出手犹豫一会儿又缩回去。
一个皮肤黝黑留着络腮胡子的壮汉一鞭子赶跑破烂,走到千寻面前,不知道说了什么,又惹起一阵笑声。
她刚站稳,手就被络腮胡子捏住,尖叫一声,挣扎着想要甩开。
之后眼一花,她挂在大胡子的肩头。
他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她尖叫着,不断踢踏着。逆流的血液让她很难受,空虚的胃被顶得让她一阵恶心。她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哪里,未知的恐惧让她想哭。她会被那个吗?他若是敢,她要他的命!
大胡子将她放在廊下,和那群缝补的妇人隔了一段距离。他伸出手,摩挲千寻略肿的脸,女人的皮肤很滑,就像嫩豆腐,他舍不得放手。
臭流氓!她抬头狠狠地瞪他,扬起手就是一巴掌。老娘是你随便就能碰的吗?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当预计的事情发生了,反而能够冷静下来。
一股莫名的孤勇从她心底窜出来,刚刚想哭的情绪瞬间无影踪。
按理说一个纤弱的女人力气应该不大,可这个壮汉偏偏被打的踉跄一步。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显然,大胡子丢了人,他捂着脸,嘴里隐隐有铁锈味。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巴掌的力气有多大。他来不及奇怪,面色微微一变就恢复原样,旁人看到他又靠近千寻,色心不改,似乎又想要摸上去。
漂亮的女人谁不爱呢?即使双颊微肿,也无法掩饰她的美丽。
千寻这下犯了难,自己刚刚可是用了全力,现在手臂又麻又疼。乐观一点,她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