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住院了,住在高干病房。”邢芬芬说,“今天上午,我去病房看了病,给了两千元的人情钱。”
任小峰惊讶地张大眼睛:“已经住院了?还住高干病房?”
他咂着嘴连声说:“完了,完了,这下可能要出事了。”
“怎么了?”邢芬芬惊讶地看着他,“我看他正在吊水,神情不错。病房里不断有人来给他看病,给人情钱。”
任小峰问:“林局长在病房吗?”
“上午,我去的时候,他在的。所以,连一些医院护士都给他丈人送人情钱。”邢芬芬说,“他丈人住院,哪怕是小病,估计也能收到不少钱,因为林同仁是局长。”
“这种风气很不好啊。”任小峰呆呆地说,“把医疗当成奢侈品,这是中国人的悲哀。”
邢芬芬不解地问:“你的意思是?”
任小峰摇着头说:“社会上,趋炎附势的风气固然不好,但把医疗当奢侈品的风气更加严重,弄不好会造成后果。唉,我反复叮嘱他们不要去医院,他们就是不听。不仅把我的忠告当成耳边风,还在生我的气。”
“任医生,你是说,他丈人住院,反而对身体不好?”
“对,不仅不好,还可能有生命危险。”
邢芬芬笑了,安慰他说:“不会的,任医生,这个你就多虑了。再说,你已经尽到了责任,就让他们去吧。这么好的医院,住的又是高干病房,肯定是最好的医生给他丈人看病,用的又是最好的药,有什么问题啊?不可能的,任医生,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
这时,郭小平给邢芬芬端来一杯茶,放在邢芬芬面前。
“谢谢,到你这里来看病,还有茶喝,跟医院不一样,很人性化。你还不收钱,这让我怎么好意思?”邢芬芬恳切地说,“你是看在林同仁的面子上,才这样做的。那这样好不好?任医生,你帮我治好不孕症,我自愿给你五万元钱,不要跟林同仁说,你看好不好?”
她说话的时候,还用媚眼瞄着任小峰。
任小峰心头一跳,她出的钱数跟杨英红的一样,目光也跟她相似,她不会跟杨英红一样,也要问我借种吧?
“不不,钱我肯定不要。”
“那你要什么?”邢芬芬竟然理解到这个上面去了,目光也变得暧昧起来。
任小峰吓了一跳,赶紧避开她的目光,讷讷地说:“我什么也不要。”
站在那里的郭小平朝邢芬芬过低的领口看了一眼,羞得脸飞红。她看了任小峰一眼,才走下去。她的挺拔也很高,但她的衣领掩得很紧。
邢芬芬注意到郭小平的目光,将身子坐直一些,把衣领里过于暴露的风景遮掩起来。
“你助手好漂亮啊。”邢芬芬看着郭小平的背影说。
“她是我妈馄饨店的服务员。”任小峰轻声说了一句。
“也是你诊室的助手,她有双重身份。”邢芬芬笑着说。
任小峰被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这会儿他为林同仁丈人的事担忧,没心思顾及她的暧昧。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激动地在茶几前走了一圈,停住说:“不行,我得给林局长打个电话。”
他拿出手机要拨打过去,邢芬芬制止说:“任医生,这个电话你就不要打了。”
“为什么?”
“林同仁就是想利用这个机会,收些人情钱。”
“我感觉,林局长不是这样的人。”任小峰肯定要说,“他很可能被丈人责怪后,才带他到医院去的。在这个问题上,他只是糊涂一些罢了。主要是一些医生见患者是局长的丈人,就小病大治,想讨好林局长。”
他不顾邢芬芬的反对,给林同仁拨打过去:“林局长,你好,邢芬芬今天开车过来,让我给她做第二次针疗,说你丈人已经住院了,我就想给你打个电话。”
林同仁以为他是关心他丈人的病,就说:“谢谢小任的关心,给我打电话。呃,现在他不咳了。”
任小峰马上:“不咳了,怎么还要挂水?”
“你怎么知道挂水?”
“邢芬芬告诉我的。”
“哦,对了,她上午也来病房看过他的。”林同仁说,“来病房看病的人太多,我忘了。我丈人的咳嗽早就咳了,痰却咳不出来,肺上有些发炎,所以挂盐水,用于消炎。”
任小峰提高声音说:“林局长,你丈人不能再吊水了。”
林同仁有些不快地问:“为什么?”
任小峰说:“你丈人虽然止咳了,但痰咳不出来,就会变成肺炎。有服炎性,医生就会给他消炎。大量消炎药往上一用,炎症是消退了。但是火毒出不来,弄不好就会变成急发性肺源性心脏病。林局长,你不要糊涂,千万不能再用药了,不能把医疗当成奢侈品啊。”
林同仁不开心了,但他还是没有说气话,只是委婉地说:“谢谢小任的提醒,但我们也要相信大医院,相信有职称的医生,他们不可能连这个都不懂的。呃,这事,你就不要再操心了,你帮我小姨子治不孕症吧,希望你能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你的医术,好不好?”
任小峰叹息一声,无奈地挂了电话。
听在一旁的邢芬芬说:“怎么样?我叫你不要打,你偏要打,林同仁不开心了吧?”
任小峰摇着头说:“我怕这几天,要出事啊。来吧,邢芬芬,我给你做第二次针疗。林局长让我用实际行动说话,我也有些紧张。”
邢芬芬就躺到布帘后面的摩擦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