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樱没料到龟黯居然痛下杀手,仓促间,情不自禁,跨步挡在前,双手护心,灵结聚前,硬挡龟黯全力一击,顿时胸口如千斤巨石飞撞,料知抵挡不住,转过身,借力趴在筱陌身上,龙辇“嘎嘎”滑行七八步,筱陌也被这股大力震醒,猛听“轰”的一声,玉泉仙居门框碎裂,木屑弥漫!
原来龟黯见夏樱居然以命相护,他心中恼怒,却哪敢致君皇于死地,慌乱中错开,御去一半灵力,不然夏樱哪还有命!
彷徨间,身后一股阴柔之力,触体似有诺无,袭向后背,旋而骤强,排山倒海,推垮护体三清护体神功,震得他后背骨头“嗝嗝”裂痛:何人如此灵力?一转身,竟然是岌堰,不禁大惊失色,这个老太监,平日里笑mī_mī处处示弱,灵修居然如此之高,不在我之下!
“聚灵幻阵!”岌堰依旧满脸笑mī_mī。二十几位堂尊,聚灵结阵,团团围住龟黯。
“岌堰,你这只老狐狸,我看走眼了!”
“大国师,放下抵抗,念在你一片忠心,我等合力,求君皇给你一条生路。”
“放屁,他竟敢偷袭陌陌,立即处死!”夏樱情急之下,不顾帝皇之尊,暴跳如雷,粗话随口而出。
单一个岌堰,已是难讨到便宜,何况二十几位堂尊聚灵幻阵。大国师,可不是浪得虑名。他心念急转,想逃走,唯有趁灵阵未结这点空隙。说话间,聚起全身灵力,运转于胸,发自双掌,三花盖顶,分头奔袭勤级堂尊芉鹤,戒律堂尊苇芒,寻级堂尊息淹,三人各伸双手一顶,顿时如泰山压顶,脚软跪地。
灵阵顿时留一缺口,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龟黯纵身一跃,从缺口御飞而出。
突然,一团圆球空中电飞而至,“啵啵啵”三股阴痒激流,击破他护体神功,从后面入体,顿时把他打飞十几丈远。
龟黯顿时体内乱流横窜,但觉如无数鬼手,揪抓五俯六俯,疼痛欲裂,“哇”吐血三尺远。
心中暗惊,除了岌堰,尚有何人有如此阴邪之力?一转身,竟是自己爱徒:悦乐阅主,不尤勃然大怒:“逆徒,竟然暗算为师?”
悦乐阁主阴笑:“吾等忠君报国,你乃乱臣贼子,人人可诛,还谈什么师徒。”
龟黯仰天“哈哈”惨笑:“收徒不慎,自食其果。我成了乱臣贼子,你倒成了忠臣义士。夏樱,日月逆行,黑白颠倒,众邪归位,未央覆灭之路,始于今日!”
夏樱见筱陌满脸鲜血,花容苍白,楚楚娇-喘,揪心裂肺,在一旁“心肝宝贝”,殷勤安慰,那有心思听龟黯啰嗦,头都不抬,一挥手:“放弃抵抗,彘刑留你一条生路!谋逆,灭族!”
龟黯借说话喘息之机,暗聚灵力,修复内伤,眼四处打量,突然御飞而起,瞬间落在东篁钟下。
竟然是什幽逃离地道出口之处!
从出洞穴,事发突然,什幽无暇细看,此时才发现,东篁巨钟,吊挂两棵苍天巨树之间,显然树逐年生长,携钟升至高空,离地足有五十丈高,钟体青苔,树叶掩映,若不细看,很难辩认出来。
龟黯站在洞穴入口,面对围身院尊,怆然大笑:“无道昏君,千年前,炁渊未央宫苦谏隧人氏,莫受玄肌所诱,诛杀忠良,最后彘刑加身,扔下未央山。自此,未央黄朝,玄肌肆虐宫帏,坤源邪灵出现,灭天万灵幻体,天下烽烟四起,二百年洁劫,若非天庭循私相护,未央黄朝当早五百年覆灭。”
“如今,天道循环,邪灵出现,藩王割据,妖姬祸乱。筱策兵权在握,忠心耿耿,而你,竟然君淫弟女,人伦尽丧,苟不且诸王虎视耽耽,兄纳弟女为妃,如此奇耻大辱,筱策会放过你吗?”
“我不效仿炁渊愚忠,留待有用之身。望君早日醒悟,斩杀妖姬,匡扶朝纲!”
筱陌珠泪连连:“夏樱,臣妾自小,敬爱英雄,一心爱君。臣妾心里,你不是高高在上的君王,更不是伯父长辈,你是我的夫君,相爱何必论出身?你不是要识人忠诚吗?君若不信,可剖开我心,当场示众!”
“你们都是死人吗?快杀了他,杀了他!”美人如娇花承露,声声凄惨断肠,夏樱狂怒暴斥。
众堂尊聚灵幻阵,龟黯惨然绝望:“东篁蒲钟响,天下烽烟起!”
言毕,跳入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