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上,宴会早已筹备妥当,侍女两边肃立,仁康皇子早急不可奈,见筱陌携什幽进来,起身过去说道:“就差你们,快快入座,再晚些来,九哥可要饿成九鹤了!”欲引她们至上席。
什幽打量,下首位满,仅余上首桀皇子左右两席,随明白其意,见仁康皇子起身,也不答理他,闯身过去坐下,仁康皇子愕然说道:“公主,今晚你是三哥贵客,需当坐上首。”
什幽轻笑道:“康皇兄,君臣有序,长幼有别,臣女断不敢僭越,还望五哥体谅!”
康皇子顿时语塞,想不到什幽一个草头公主,竟也识得君臣之道,一时愕然,不知如何应答。
“九弟,和筱妹上来吧,家宴无需拘紧。”桀皇子只好招呼仁康和筱陌上去。
筱陌却不以为意,从容坐在右侧席位上。
皇家御宴,无非龙肝凤髓,豹胎熊掌,山珍海味,玉液琼浆,饭七分饱,酒三分醉,桀皇子挥手,撒去歌伎舞者。
“三哥,饭已足,酒未酐,无歌舞助兴,饮酒那有乐趣?”
“九弟,三哥今天玩点新鲜的。”
言毕“啪啪啪”三声,曲目大变,丝竹销魂,管乐呻吟,门口进来一队丝装少女,无着内衣,酥-胸满溢,片阴可见,长袖飘扬,云髻披开,袒胸露肩,暗波香涌,香腮绯绯,娇-喘阵阵。
仁康一见,大吃一惊,赶紧转过头,不敢直视,惶恐说道:“三哥,这…这些不都是你的伺妾么?怎么能如此示众?”
“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裳,何况区区几个姬妾,今晚她们就是你们的啦!”挥手示意起舞。
但见舞池当中莺歌燕舞,娇声呢喃,众公子借三分酒劲,七分醉意,随乐起舞,如狂似癫,踉跄醉步舞池当中。
仁康无奈坐下,闷闷喝酒,斜看右首筱陌,只见她泰然处之,举杯轻沾,直视池中,竟似目中无物,平静如初。
再观下席,突然问:“三哥,什幽公主呢?”桀皇子顺眼放去,但见下席,空空如也,什幽竟然不辞而别,一恼怒,抬脚一踢,矮案“霹雳啪啦”滚翻在地,销魂乐嘎然停下,众人酒惊醒一半,惶恐看着夏桀。
夏桀单手抓起一酝酒,咕噜噜猛喝几大口,指着大殿阴恻恻说道:“不准停!谁让你们停,继续喝!”
仁康赶忙举杯,一饮而尽,笙乐再起,众公子战战兢兢,面上却不得不强颜欢乐。
什幽满腔怒火,夺门而出,夏桀不顾女眷在场,如此淫曲-浪舞,不堪入耳,这分明是当众羞辱她。回到居所古雅斋,嚷道:“青莲,收拾行旅,我们即刻回去。”
青莲嘟道:“若汐,你是气糊涂了?我们马都吓跑了,是两手空空至此的。”什幽方自醒悟,沐恩书院一应准备,全在马背上。
青莲下叶被夏桀仆人引开至此,心中甚是担心什幽安危,见什幽怒气冲冲回来,料知定是被夏桀所气,幸好人平安而归,心中石头总算落地。
下叶让青莲先自休息,方问什幽何事,什幽将下午之事略述,说道:“父王让我低调行事,如何低调?难道要屈服夏桀淫威?至此一刻未到,接连得罪当朝二位权势皇子,一位藩王公主,一旦被他们盯上,今后沐恩书院如何相处!”
下叶思量片刻,说道:“委屈求全,只会招人欺凌。他们夺嫡在即,也非铁板一块,我们倒可以借力打力。再说,你贵为藩王之女,手握一方兵马,今晚夏桀宴请,实则明抑暗取。”
“他是个疯子,又是当朝皇后嫡子,坦若硬来,如何是好?”
“他们既横着来,我们也不能竖着走。我们不妨学学刺猾,一旦逃无可逃,就张开满身刺毛,谁惹咱们,咱们就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