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接下来李扎特和经纪人贾德里在餐厅里的对话中,观众知道了李扎特自我救赎的方法,从一个深渊跳到了另一个深渊。
他开始装盲人,以此来得到客户的同情心,口口声声地说自己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恶趣味,用拯救自己为理由,一步一步地在深渊里面走的越来越远。
其中穿插着李扎特在客户面前装盲人装的很成功的片段,人们在盲人面前果然放松了自己的警惕,男性在他面前穿着内裤走来走去,甚至女生会在他面前脱衣服,而李扎特也因此心安理得并洋洋自得。
愈发适应盲人身份的李扎特按照预约时间和客户给的地址,来到了一间公寓套房的门前,按响了门铃,却没有回应,再次按响还是没有回应。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查看预约的时间和地址是否准确。
确认没错,李扎特有些不耐烦了,又一次按响了门铃。终于门内传来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你是谁?”
李扎特回道:“你好,我是调音师。”
“谁?”
“调音师,我是预约好上门的调音师。”
等了两三秒,门内的妇人才出声,“我丈夫不在家,你改天再来吧。”
李扎特有些无语,“我给钢琴调音不需要你的丈夫在场。”
“这不重要,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多收一些出访费。”
“我是个盲人。”最近这段时间,李扎特已经对盲人的身份得心应手,越发的熟悉了,“我来到您这里很不容易,你们没有提前取消这次的预约,至少能够开门解释一下吧?”
说完,他又按了一次门铃。
门打开了,一位老妇人探头出来。
老妇人很明显不想让李扎特进去,她说着抱歉的时候,门打开的声音。
对门的邻居听到了他们的动静,打开门探头出来查看情况。
老妇人不知道为什么又改变了想法,避开了身位,让李扎特进屋。
李扎特心里满意,盲人的身份又让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他继续扮演着盲人,径直地朝屋内走去,脚下一滑,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倒。
“这是什么?”李扎特喊道。
老妇人连忙走过来把他扶起来,一边说道:“我没想到你会走这边,家里正在装修,我打翻了一桶...油漆,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不让你进来了吧。”
此时李扎特内心恐慌不已,因为他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油漆,不,油漆是真的,但是他能嗅到自己身上沾染到的东西——是血腥味。
而且,刚刚摔倒的慌乱中,他抬起头看到了沙发上坐着一个脑袋有多处伤口,流着鲜血,闭目的老人。而这个老人......他没看错的话,已经死了......
在老妇人的帮忙下,李扎特脱去了外套,然后在钢琴前的椅子坐了下来,不小碰到了琴键发出的响声都让他吓得一激灵。
他在心里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偏要进来,如果不进来的话他就不会落到如今的险境。
李扎特心里的恐惧一直在放大,盲人的身份也更让他入戏,不敢升起反抗的念头。
“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啊?什么?”
“你不能这个样子待下去,把衣服给我吧!我会拿我丈夫的衣服给你穿,你不用担心,我会转过身去不会看你的。”
说着老妇人向前走了几步,李扎特却是能够看到老妇人并没有转过身去,而是直勾勾地盯着他,这让他毛骨耸立。
李扎特尽量让自己不要害怕,听话地开始脱衣服,努力地扮演着盲人的身份,装作不知道老妇人正在看着他。
衣服脱下只剩一条短裤,老妇人眼睛像鹰一样犀利,走到李扎特的面前,取下了他的墨镜,说:“你的墨镜也沾到了油漆。”
老妇人把李扎特的墨镜取下来后,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确认他盲人的身份到底是不是真的。
镜头一转,李扎特不知道沾染着油漆还是血的手,在给钢琴调音。
“冷静,冷静一些,她没有任何理由怀疑你。你表现的很正常,真该得那个该死的金龙奖。”
他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又产生了疑惑,“沙发上的那个男人是谁?她丈夫?她不是说会拿她丈夫的衣服给我吗?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回来?她在洗你的衣服,这很好。重新穿上衣服,为她调好该死的钢琴,然后离开。“
突然,李扎特出现了一刹那的愣神,他想起了自己随手放在风衣口袋里的笔记本。
“混蛋,该死的笔记本!”他在心里暗骂。
因为如果是一个盲人,他为什么会带一个笔记本?而且,这个笔记本并是用的盲文,他一直都是手写记录。
突然,鞋跟踩踏地板的声音传来,像是催命符一般,越走越近。
老妇人走回来了,李扎特在钢琴底下的脚不安地动了一下,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你不能转身!你看不见,你没有任何理由回头。”
李扎特在心里乞求老妇人主动地说些什么,可是没有,他安慰着自己要放松,开始弹起了钢琴。
镜头从钢琴转到李扎特的面孔,再转到他的背后,老妇人拿着一把打钉枪对着他的脑后跟。
镜头再转,是一面镜子,镜子里老妇人拿着打钉枪一动不动,食指放在扳机的位置,另一只手托着打钉枪的枪头,而李扎特怀着侥幸,弹着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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