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见到云衣之后,才知彼心似我心,竟是芳心早许。我俩情投意合,重逢之后,实是难舍难分!奈何云衣重任在肩,对东昊局势始终放心不下。既放不下东昊,却也舍不得我。殿下聪慧,应该也看见云衣这段时间的犹豫和痛苦了。殿下若是心疼云衣,何必让她如此纠结。”
楚琮见青蘅还是不说话,继续道:“东昊不安全,我鞭长莫及,没法保护她,所以很想带云衣回楚国。但云衣责任心太重,未必肯听我的。若她不跟我回去,今日生离,不知会否即成永诀!殿下也知东昊形势险峻,琮深知殿下爱重云衣,待云衣如亲姐,还望殿下多为云衣的幸福着想,劝云衣不要卷入危局之中!楚琮在这里谢过殿下了!”言毕就要下拜行礼。
楚琮身份贵重,齐青蘅立马扶住楚琮,不让他拜下去。楚琮愿行此大礼,已显诚意。青蘅神色终于松动。
齐青蘅说:“睿王殿下对云衣的心意,青蘅知晓了。却不知殿下待云衣诚意如何。诚如殿下所言,青蘅确实爱重云衣,舍不得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适才所说想将她带在身边,也是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托付之人。与其让她在他乡受委屈,不如带在身边照顾。既然睿王殿下有意带走云衣,不知对云衣的将来有何打算?”
青蘅盯着楚琮说:“若殿下的答复不能让青蘅满意,青蘅是万万不敢放云衣远走他乡的!”
楚琮明白这是齐青蘅要他出条件了。
楚琮正色道:“琮待云衣一片真心。只要云衣愿意,回去后琮即刻迎娶云衣为侧妃!”
青蘅呵呵冷笑道:“哪来的‘迎娶’?是‘纳’吧!侧妃再贵也是妾!堂堂一国梁柱定远侯独女,又是文武双全的帅才,一个原本可以跃马天下叱咤风云的人,一个我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你就这么作贱她,让她屈居后宫做个侧妃,去伺候别的女人?”
青蘅性子温文,此刻却如出鞘利剑,气势逼人,锋芒毕露。
楚琮理屈,敛了眉目恳切地说:“琮与云衣相逢恨晚。我心中只有云衣一人!除了云衣之外,从无任何人让我动心过。若我早知会遇上她,便是遇上再大的压力、等上再多的时间,我也定不会迎娶别人!”
楚琮叹道:“只是世上哪来‘早知’,琮早已娶妻。贱内白氏,虽非我心中所爱,然贤淑温良,照料王府矜矜业业,从无差池。我既娶了她,便要为她负责。若是无故休了她,岂不是将她逼上绝路?若我是这种朝秦暮楚、翻脸无情之人,殿下又怎放心将云衣交给我!不能迎娶云衣为正妻,乃是我终身之憾。但我发誓,定会一生爱重她,绝不让她受一点点委屈!且白氏贤良,非善妒之人,必能善待云衣,我也绝不会允许她委屈云衣!”
休妻乃是大事,会害了别的无辜女子一生,青蘅不忍心逼迫楚琮这么做。
何况白氏乃兵部尚书白季诚嫡女。楚琮乃皇贵妃李锦书所出,是左相李逸夫的外孙,身后代表的是南楚文人集团的势力,缺的正是武官集团的力量。李逸夫想尽办法为楚琮谋了白季诚之女为正妃,正是为了弥补这个弱项,在以勋贵为代表的铁板一块的武官势力中撕开一个大大的口子,楚琮又怎可能为一个他国罪臣之女去休了能给他带来这么重要臂助的妻子。
再者他一向以贤王名声著称,无故休妻,贤王名声岂不是荡然无存。
青蘅从没觉得楚琮会这么做,云衣想必也从来没指望过。但该争取的还是得争取。
“男女之情,如浮云变化无端,热时似火,冷时却也可如冰。色衰而爱驰,是世间常事。无切实保障,睿王殿下空口白话,又怎能让我放心!”青蘅紧逼不放。
楚琮牙一咬,说:“我楚琮在此立誓,若云衣愿做我侧妃,我将以平妻之礼待之!若我有朝一日得登大宝,必封她为贵妃,予协理后宫之权!除了正妻的名份不能给她,其他什么都是她的!若有违此誓,天人共惩之!”
青蘅淡淡道:“睿王殿下记得自己发过的誓言便好!只是这些现在说来都是虚的。深宫内院,光凭男人爱宠,没有背景如何立足得稳!东昊局势未定,云衣目前仍是罪臣之女,身份不便暴露。便是殿下扛着四方压力硬是娶了云衣做侧妃,云衣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楚琮皱眉:“那殿下的意思是?”
青蘅说:“我要你答应我三件事!”
楚琮谨慎地说:“你说!”
青蘅掷地有声一字一句地说:“第一,不得勉强云衣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包括她的终身大事,也包括其他的事。只要她不想,你便不得强求!”
楚琮点点头。他真心爱慕云衣,自然不想勉强她做什么事,引得她不快。至于那宝藏之事……楚琮相信自己的魅力,只要云衣在自己身边,他总有办法的!
青蘅盯着楚琮说:“第二,不得限制她的自由!即便有一日若她觉得南楚不适合她,或者有其他别的什么缘由,想要离开南楚,离开你,你也不得阻拦!”
这话听来极为刺耳,这是在暗示自己留不住云衣么?楚琮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然而如果不答应齐青蘅,云衣连能不能来南楚都很难说,何谈日后离开。何况自己若是不同意,不等于是承认自己心里没底。楚琮忍下这口气,点点头。
“云衣目前的身份不能暴露,以免引起有心人的觊觎,遭致不可测的危险。我就是她最坚强的后盾,只是现在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