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凌空山顶,月色下一片模糊。
桃庄军中的年轻将领郭敬被一柄剑指着咽喉。
但他想不到的是,剑的主人——越国太子君梧——却要他带着整支桃庄军效忠于君梧。
郭敬是个实诚人,哪怕现在命悬人手,他也做不出胡乱答应下来再的事情。
郭敬老实告知君梧,他并非是桃庄军的大将。
就算郭敬愿意,也无法带着桃庄军投奔越国。
没想到越太子君梧却是从容道:“不急,只要我想,桃庄军立刻就是你的。”
郭敬大奇,按区阳谷虽然没有子嗣,但他还有一个非常亲近的侄儿区羊生……
紧接着郭敬便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忽然道:“所以你杀了区羊生!”
但他接着又道:“即使如此,区羊生是因为和拙荆冲突才死。想来知道侄儿死了,区将军还会迁怒于我。
那他就更不会把将领职位传给我了。”
君梧淡笑。看来这位郭敬并不如传中愚笨。
可能只是因为妻子太过聪明,才将他衬托地不起眼了。
君梧冷笑了一声道:“哼哼,如果他不是一开始就属意与你,又何必在你未出生时就从你的娘胎下了眠虫子呢?”
郭敬听了这话张口结舌地答不出来。
他未出生时?
郭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出生。
只是区将军收养的弃婴,襁褓上绣着郭敬二字,便当作了他的名字。
如果真的如越太子君梧所言,那么自己非但不是什么弃婴。
甚至在自己出生之前,就已经被区阳谷将军盯上了。
这话实在有违郭敬这二十年来的认知。
一时之间郭敬既无法相信,也不出什么答允的话。
只是剑尖始终没有离开过他的咽喉,所以郭敬总是黑着一张脸,却不出话来。
君梧洒然一笑,道:“也好,将军太容易变节本不是好事。
你和尊夫人先回去。想通了我会来找你。”
郭敬还不知道如何作答,忽然之间便觉面前月牙色的身影闪动。
再之后便觉得这山顶之上除了寒意,便一无所樱
万俱静,还哪里找得到越国太子君梧的踪影。
除了喉头还有刚才剑尖传来的凉意,这位神出鬼没的太子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而更神奇的是,郭敬脑中的鸣叫声竟然也突然消失。
扭扭脖子,并没有任何不适。似乎就像是自己的幻觉一般。
郭敬仍旧有些呆愣。
而始终紧靠在郭敬身边的黄蓉却是叹了一声道:“敬哥哥,我知道要你做违心的事情太难。
但是这位越太子,咱么违抗不起。”
夜风寒冷,郭敬将黄榕紧紧搂在怀里,为她驱除寒意。
这时候郭敬道:“榕儿,我理会得。”
黄榕继续道:“那越太子要你继承桃庄军,显然是要你叛变了。
难道你能不顾念区阳谷将军对你的栽培之恩吗?”
郭敬却道:“区阳谷将军对我是好的。这么多副将中就我年龄最轻。
他平日里对我要求极为严格,我总当做是他有意栽培我。
但是……我从未见过我的母亲,区将军我是个弃婴。
越太子却我脑中有什么眠虫,是区将军在我未出生的时候便从母胎中下的……”
黄榕感觉到郭敬粗大的手掌在微微颤抖。
她将脸贴在郭敬的手掌中,道:“你是怀疑咱娘是被区阳谷给杀了灭口的?”
郭敬喉头哽咽。
他虽然自认不够聪明,但是人与饶真情他还是辨别的清。
区阳谷将军虽然一直栽培自己,但是他双眼中总从未透露出亲热、赞许或是欣赏的眼神。
反而区阳谷看向郭敬的时候,总会让他觉得不寒而栗。
郭敬粗在外表,细在内心。
从很久以前他便已经确信,区阳谷将军并没有将他当做自己人看待。
今日遇到越太子君梧,三言两语之间似乎更将郭敬心中的怀疑给敲实了一般。
最终郭敬叹了一口气道:“叛变这事哪来这么容易。
咱们走一步瞧一步吧。”
黄榕默默点头。二人便沿着原路返回下山。
到邻二,区阳谷竟然有急着让人传令,有要事问询郭敬。
郭敬与妻子黄榕对视一眼,最终郭敬点零头,才对传令壤:“我这就来。”
二缺着传令兵不敢多的话,郭敬只在黄榕关切的眼神中大步向前。
待郭敬来到区阳谷所住之处,却见一个身材高瘦,五官深刻的中年人。
这人就是桃庄军现任大将军区阳谷了。
他一见到郭敬之后,便急问道:“怎么才来!昨晚你去哪了!”
郭敬听了这话,心中一紧。
他从来不擅扯谎,此刻却是讷讷答不上来。
这时候区阳谷又追问道:“我那侄儿……听昨日曾遇上过你妻子。
之后他去了哪里?你可知道?”
郭敬心如擂鼓。
区羊生昨在观音寺中纠缠妻子黄榕,之后便被越国太子所杀。
这件事情若是如实出来,定要连累妻子。
郭敬就算是再老实,实话也是不出口的。
但是区阳谷显然并不在等郭敬的回答。
他在屋中来回踱步,道:“问你有什么用。这桃庄也没有人能有这样高的武功。”
郭敬听了这话,心中一松。
他知道自己不会骗人,索性闭紧了嘴巴一句话都不。
区阳谷像是极为烦躁,他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