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那个身子残缺的张林子,也务必全力寻找,然后斩草除根”
“是,殿下”
距离宋国都城临安约三百多里的某处山路上,一辆马车正蹒跚前行,马车的主人,是附近武城车马行的一名中年汉子。
他几天前接了一趟去都城临安的活,送一位到临安做生意的客人,当他把人送到长熙街上的时候,正想返回,却在这时,好巧的遇到一位要雇用马车出城客人。
这样来回都不白跑的买卖,中年汉子当然不会拒绝,当即高兴答应,不过,令他最是兴奋又意外的是,这位客人很是大方,一出手就是十两银子,意外的是,他是一个身体上有残缺的人。
这个人就是张小闲日夜寻找无果的张林子
山路越是向上,行进的速度就越慢,中年汉子有些不明白,你一个身子不便的少年,去到那武城山上做什么
难道就因为他说了那上面有个道观,上面住了一些老道士。
所以,他才有了兴趣
马车上这位客人,情绪有些不好,这个他很容易看的出来,从临安城出来这几天,这位客人都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睡过一个好觉,整个人总是呆呆的。
他有些好奇,长路漫漫,他也曾试着和他闲唠两句,可是他问出的话,总是有上文,没了下文,人家压根就不愿意和你说话。
没办法,这个车马行性情爽朗的大叔,只好打消了用闲聊打发长途无聊这个念头,改成了自得其乐的唱着小曲。
这一趟的买卖没白跑,赚了以往足足半个月的跑腿钱,不过就是有点麻烦,因为他要赶着马车,把这位少年送到武城山的半山腰上,那上山的山路虽然不好走,但他看在银子的份上,也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车厢内,张林子面色苍白,蓬头散发的坐在那里,他现在已经心如枯槁,万念俱灰。
来在这人世一十六年了,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不明白家人,他最依靠和倚重信任的家人,为什么多骗他。
老爹张行山是这样,张小闲也是这样,就连那他小时最疼爱他的阿娘,也没有告诉他真相。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他现在终于明白了,都是为了张小闲,为了这个林家的孩子,所以,宁可毁了他,也要保护好那个外人的孩子。
张林子心里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他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为了要达到保护张小闲的目的,是不是故意把自己搞成这副残缺模样。
让他背负那过于沉重的包袱,让他成为掩护张小闲的靶子。
他们可恨,太可恨,张林子觉得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他们任何人。
他眼前忽然出现了张云儿那娇俏的脸庞,和似笑非笑的双眸。
朝思暮想的女子,可她竟然是
张林子心里一阵翻滚,他猛地用双手采住自己的发髻,用力的撕扯“我恨你们,我恨你是你们毁了我,是你们把我变成如今这幅样子我要报复,我要报复”
车厢内传来一阵压抑不住的哽咽,坐在车辕上正密切关注着前方险路的中年汉子,有些纳闷。
他好奇的转头想要挑开挡帘,看看客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马车猛地颠簸一下,山路上出现了一块凸起的石块,车辕的一个轮子,此时已经碾压在了那凸起的石块上,马车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轻斜。
“不好”中年汉子发出了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