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闲手里紧抓着那被分为两半的石块,心想,既然这东西是花了三两银子买的,就算是废料,自己也要把他拿回家去。
就在众人为眼前的这个少年摇头叹息的时候,人群中忽然走出一个人来。
是个断眉尖腮,容貌奇丑的五十岁左右的男子,只见他穿一身仓黄色长襟,木簪束发,手里拿了一件不寻常见的闪着寒光的铁扇,神色即冷厉,又带些阴郁。
这人抢步过来,一伸手拦在刚要离开张小闲的面前,问道:“这位少年,既然这石块没有玉,那你可愿意将它转手与我?”
围观的众人皆是一愣,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路数,这种开不出玉来的石头,就是块废石,要它来能做什么?
“转手可以,多少银子?”刚才还心中失落的张小闲看到有人要自己的这块废料,霎时重新聚起希望。
想起自己方才看到那丝丝黑色之气,觉得自己的判断应该没错,这块石头确实不普通。
“你开个价吧!”那阴郁断眉男子,随口说道。
让我开价?张小闲转了几下眼珠,大声道:“三百两!”
“哇……”他的话音刚落,周围顿时传来一阵惊呼声。
这小小少年,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啊,明明刚才就是以三两银子买下的不说,那分明就是一块没有任何价值的废料,他竟然开出这等天价。
是想银子想疯了吧……
阴郁男子听闻也是微微一愣,邪笑一声,问张小闲:“你如何觉得这块废石值如此价钱?”
“那你又为什么要出银子非要买我这块废石呢?”张小闲立即反问道。
那男子听闻,神色一怔,终是点头道:“好,就三百两!”
此话一出,引得围观的人又是一片哗然。
三百两?就买了一块没有任何价值的废料石块?难道面前的这两个人都是疯了……
围观的众人霎时间就象滚锅的水,瞬间沸腾起来,嘴里一个劲的质疑着……不可能,怎么会?
然而,他们还是眼睁睁的看着那阴郁男子将整整齐齐的三百两银子的银票,交到那少年手上,拿过那被錾成两半的石块,转身离开。
“哎,有眼无珠啊……”摆摊的老者望着这一幕,懊恼的用力拍打自己的大腿,连连跺脚。
哀嚎了好一会儿,才像是身体被泄气了一般,瘫软在地上,他真后悔,明明那么一大笔银子应该是自己的才对,自己怎么就这么有眼无珠,竟然把这么大的宝贝生生给了别人。
一块看上去并不起眼的小石头,竟然换来三百两银子,这买卖确实有些划算。
其实张小闲也没有想到那人竟然会答应,那只不过是自己临时的起意,赌的就是那点诡异。
结果还真的成了……
当张林子看着张小闲手上的几百两的银票,惊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时候,张小闲便把遇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张林子听完不解蹙眉:“看来那东西确实有些古怪,可那到底是什么?”
“其实我也好奇,”张小闲挠了挠头道:“只是现在先别管那些,我们这下有了银子,接下来应该商量一下该怎么用。”
张小闲提议,在距离西柳街不远处的长熙街上临时租下一个小铺面,给张林子卖字卖画,代写家书等,一是为赚些银子贴补家用,最主要的还是想让张林子散心,不至于整日闷坐在家里。
张林子也表示同意。
没过几日,在热心来访的张云儿的帮助下,在张小闲张林子兄弟精心算计下,他们终于在长熙街的最北面,找到了一家要转租的小铺面,租金每月五两银子,门面不大,只有一间,勉强能放的下一张桌子,一个不大的货架,最重要的是那里面还有一张简易小床,能让久坐后有些累了的张林子,随时躺下来放松休息。
看到这些,别人还没来的及表态,张小闲第一个先答应下来,于是,一家名唤做“林子斋”的书画铺子,就在临安城的长熙街北侧悄然开张了。
……
张小闲和张林子兄弟两个,初来临安遇到张云儿时,就听她说过,她在这临安城里可是人脉好的很。
这话现在听来确实不假,地段算不得最好,又是新开张的一家小小书画铺子,本来不会引来多少生意,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有些神通的张云儿,竟然在短短的几天里,把自己所有认识的朋友,伙伴,还有和两个哥哥交好的朋友,总之所有有关系的人,统统拉来这小铺子里捧场。
弄得整条长熙街以及附近街巷上的人们,都知道了有这么一间很红火的叫做“林子斋”小书画铺,有一个虽是个不能走路,书画却确实有些功力的小书画铺老板,因此,慢慢的陌生人来的更多了些。
做生意就是做的人气,人越多的地方,就会吸引到更多的人,这是一个奇怪的良性循环。
因此,张林子的小书画铺,从一开始竟然开的顺风顺水,渐渐的能赚到一些银子。
看到每天过的充实,不再总是一副心事重重模样的张林子,张小闲心里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现在是他该做自己早就应该去做的事去了……
“小闲呢?又不在?”寻了机会从严厉老爹的眼皮底下逃出来,来到这间小铺子的张云儿,看着这里又是只有张林子一个人在忙着写画,不满问道。
自己的女儿和张小闲张林子二人,这段时间以来往密切,并且大张旗鼓的替他们张罗铺子的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