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承恩才脑子一热说出口便又连忙笑呵呵说自己瞎说的,就是打个比方,如果这个他们都愿意支持就没得说了。
施灵却一口答应下来道:“为何不成唱戏偷了抢了犯罪了吗旁人怎么想的我们管不着,但若是你喜欢我便支持,你们其他人怎么说”
她的目光扫了一圈,而后挑眉把话递给其他人表态。
周煜头也不抬地认真说到:“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元武和元澄本就是农家出身,对这些并没有多抵抗只是表示也很厉害的,如果花承恩真想做便去做即可。
当然他们俩也不会考虑到家世不允许的情况上边。
只是单纯地觉得想做就去做嘛,他们家的家风就是如此。
元武喜欢习武就学,元绣喜欢刺绣就抽时间去练。
元绣也是如此,她对着花承恩重重点头表示肯定。
还低头写了一行字,说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的闲言碎语。她拉着纸张确定对方看完后又指指自己的嗓子表示她这样的都不再害怕别人怪异的眼光,让他也不用害怕。
最后她又笑得温暖,打着手势夸赞他的声音很好听。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元满自然也明白周煜和施灵在引导花承恩说出心里话,她猜想可能是花承恩上一世应该是想唱戏的,但因为那样的家庭做这行是不可能的,所以留下遗憾了吧,周煜和施灵这是想帮他。
元满觉得自己猜想的**不离十,便也开口鼓励道:“我也觉得玉衡和灵姐姐说的对,你最近情绪不稳定,确实有些敏感,我不知道你自己发现了没有,但你有事情要跟我们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
花承恩的目光不安地在他们的脸上巡查着,但看见的都是关心和鼓励,顿时觉得嗓子被堵住似的说不出话来。
眼眶却越来越红。
元满又安慰道:“所以说你不管喜欢什么都好,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都支持,而且唱戏也不是简单的事情,咱们看着是一出戏,人家后边却是打小辛辛苦苦练起来的呢,都是在努力活着分什么高低贵贱呢。”
花承恩对此十分赞同,一直点头,眼泪也劈哩叭啦地掉,他为此又抽抽噎噎地解释说道:“我也不是瞧不起下人才不让他们进来的,只是看不惯他们人前一套后背一套,这头奉承我,后头就跟别人嚼舌根说我跟人小姐似的娇气难伺候,还跟我爹娘告状,真叫人恶心”
他这是在解释刚刚的事情,表明自己也不是那种人。
元满自然知道他不是,要不然一开始也不会跟这样家世的她交朋友了,只是他还解释的样子就能看出他的不安来。
别看他平时蹦蹦跳跳开朗的样子,但最近他确实变化很大,笑容和碎碎念比起最初相识的时候越来越少了,而且情绪很敏感,起伏不定,经常需要人哄,好在他们真心喜欢他的好友都愿意哄他,但在下人面前肯定觉得他难伺候。
如今开了个口子,他的委屈就如同满得快溢出来的湖水如今滔滔不绝地开始往外淌,边哭边说自己的委屈。
“我爹娘平常也不见得多关心我,除去早晚的请安就很少碰见他们,我出去玩他们都不知道,等他们不忙的时候倒是想起要关心我的学业来了,再一从下人口中得知我出去“乱跑”他们就开始训斥我胡闹,学业完成得不好他们也要凶我,特别是我爹总嫌弃我不给他长脸。”
“他还总让我帮他分担,我哪里懂得怎么处理那些事情,我又不如玉衡哥和灵姐姐还有满妹妹你们聪明,我想不出便是想不出,就这个还能惹起我爹生气呢。”
“我也没那么讨厌上学,可我爹想让我走科举,我不喜欢他们官场里边的事情,更讨厌设宴时他带我去敬酒,还得挂着假笑一整晚。我也不喜欢像他那样管着镇上的一大堆事情,我真不想走科举,便不想好好上学,结果就又被他罚了,又是一顿臭骂。”
花承恩说得可委屈了,眼里还有对官场的害怕和厌倦。
元满听完只是叹气,拥有太厉害的家世和好友压力也很大啊,因为容易被拿出来对比,他爹应该还是想盼着他能成事还是很优秀的那种孩子,可惜花承恩不是。
难怪他心里难受。
花承恩说完这些心里轻松多了,然后不好意思地接过施灵递过来的帕子擦眼泪,元澄还故作老成地叹气又拍拍他后背安慰他。
元武也牙疼道:“看不出来你也是真挺不容易的啊”
花承恩重重地点头而后顶着红肿的眼睛道:“我太不容易了。”
周煜却放下笔了,对着他正色道:“学还得好好上,不走科举的事情可以再想法子避开,你上头还有你大哥呢,你爹娘虽然盼着你出息但也对你没那么严厉,若是此时你对学习懈怠,那么必定会让你爹娘对你更严厉,你得好好先学习做好功课让你爹娘另眼相看才能让他们听进去你的话,也能先稳住他们。”
施灵对此先不作答了,方才的意气用事现下也冷静下来,她真养着花承恩也不是不可,但这样对他并不好。
周煜到底考虑更周全一些,他说得这话也有道理。
这一世因为他们太优秀而激化了花承恩和他爹娘的矛盾,他们重生带来的有好也有坏,像似这件事情虽然花承恩受压力受委屈了,但至少他年纪还小,他们开导一下就能安抚到他的内心,不用像上一世一直在内心深处憋着,说出来他就会好受多了。
而且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