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氏憋着气就不高兴哭着嚷嚷道:“吃什么吃?饿死我算了!”
元大实一听这话就着急了,拍门开口道:“娘您没事儿吧?娘?娘啊!?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啊!娘啊!”他一边用力拍着房门一边吼道,急地要冒火!
元大钱还在饭桌坐着,听闻葛氏还能回应就代表着她已经过了完全听不进话的阶段,如此他心中便有数了,也起身安抚地看看媳妇儿和俩闺女,然后迈步过去门前细声细语开始哄。
相比于元大实的憨憨,元大钱的口才就要好很多。
他几句话一说再一哄,里边葛氏语气又软了几分,接着他又向元大实低声嘱咐道,让他去端饭菜来。
葛氏方才的一句话,饿死她得了,元大钱稍微一想就明白她是饿了,正好晚饭二房没怎么吃还剩下不少呢。
元大实听闻忙不迭地去了,跑得那叫一个比兔子都快!
元大钱便接着哄,心知他娘没那么好哄也没办法,毕竟元文章和元明珠还得跟他娘睡的,葛氏不开门就难办了。
想起龙凤胎,元大钱和苏氏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接着苏氏就起身前往小房间,打算叫兄妹俩出来。
葛氏态度松软了意味着能哄了,这不哄也不成啊!
三房一家子携着龙凤胎就开始费口舌哄起葛氏,元大实冲出堂屋往东厢房去,拉起正准备睡觉的刘氏就道:“快!三弟说娘怕是饿了,你赶紧给娘将那吃食热热!”
木床上的刘氏正坐着拍打拍打整理被褥准备躺下睡觉了。
她本来怀着身子就比较嗜睡容易累,平常干活就算了,好不容易能歇息会儿,自个丈夫又要她去给他娘热菜!?
刘氏不生气才奇怪了,她当下挣脱开怒道:“元大实你有没有心肝?你媳妇儿我如今肚子揣着你的种!好不容易歇息会儿你还得叫我去给你娘热吃食?那菜才刚撤不久那还温着呢!热什么?感情你娘金贵我就不是人了?!”
元大实这会儿气得火冒三丈,跳脚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当人儿媳给娘热个饭菜还能要你的命?你起不起来?若不是你肚子里怀着我们元家的种你信不信我揍你!”
他说着还举起拳头吓唬刘氏,见他脸红脖子粗急眼激动的样子刘氏也犯怵,心里又觉得委屈,气着气着静止两三秒,最终还是抹掉眼泪就沉默地下床了。
元大实见刘氏委屈那样急昏的头脑也冷静了,有点不自在,便只自我安慰硬邦邦说道:“我是不会烧火不然也用不着你,你肚子怀着我的种我还能亏待你不成。”
刘氏抹掉眼泪面无表情地就往外走,元大实的话她是压根就不想再听。这人就是光说没本事做,长着一副憨相老实模样,其实脾性也难相处着很,又蠢又要面子。
她算是看出来了,元家里边的男人,虽然每个人都有自个的脾性但都是疼媳妇儿的,唯独漏了一个元大实!
刘氏自认为当闺女的时候虽然同样忙碌但还不至于受这种气。
她爹娘也说元家虽然当家的脾性不好,但元田地宠媳妇儿在方圆百里里却是要数第一的,因此想必儿子也不会差到哪去,所以她才愿的。
谁知道元大实和她好没几天就变心了,压根他还是最看重他娘!
刘氏心里凉飕飕的,等她去到小厨房却发现温氏已经在忙活了。
温氏瞧见她那样就拉着她坐在小板凳上,踌躇一下才安慰道:“我家武子也不是故意听墙角的,他过来提热水,大哥那人嗓子还挺大的,就被他听了去,说是好像听见你们俩正为给娘热菜的事情吵了两嘴。”
她先是一边解释着原因,又给刘氏泡了一碗红糖水递给她。
温氏又笑着道:“我听着便想着也没多大的事情,大哥那人比较直,不大懂的疼人,他应该不晓得你怀着身子难受,你也别太往心里去,这事儿也不大,往后你要是难受便过来叫我一声,左右一些活顺手我也就做了!”
温氏的笑容在橘红色的火光下显得异常柔和带着安抚的眼神。
刘氏捧着那碗红糖水不禁开始啪啪地大滴大滴掉眼泪。
温氏也没让她不哭,发泄一下总归是好的,她自己则转身麻利地开始操持起来,一边蒸热晚饭的剩菜,一边还顺道巴拉出一个煮着的鸡蛋,过冷水就剥了壳给轻轻放入刘氏手中那碗红糖水里边,又给她递了筷子安慰道:“我一会儿给娘煎两个鸡蛋,我多抓了一个,想着你身子总不适怕是身子虚,多吃点好的补一补!”
刘氏心中感激但因为哽咽也说不出话来,只连连点头,接着便开始大口大口吃鸡蛋糖水,鸡蛋煮的时间不长里边还有点糖心,甜得她发苦的心也有了滋味起来。
温氏怕她难为情便不再看她,而是让她不急慢慢吃。
刘氏吃着吃着就又哭了,她心道人还是得处着来,从前她是被嫉妒蒙了心,这样好的人,她当初怎么就这样讨厌她呢?
她心里默默将温氏的好记住,保管以后把她当亲姐妹来处!
刘氏这回没有再像前几回和元大实吵架那样向温氏抱怨他。
因为她已经彻底明白元大实靠不住,心死后反而觉得轻松多了。
温氏干活麻利,吃食再热热就能吃了,随手将大锅的热水舀掉再清洗一遍,接着就给煎了两颗鸡蛋。
然后将各种吃食收拾一份出来,用从前给龙凤胎送饭的托盘装好。
刘氏已经吃完红糖鸡蛋,连忙起身擦擦眼泪带着鼻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