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你?!西,该死的小混混!你真的会后悔的,呀,崽子!放开你的脏手!”
崔智秀双手撑着阿姆的胸口,挣扎拉开一定的距离,颤抖着嘴巴,愣愣的模样,似乎第一次认识眼前的”姜妍“哥哥。
此刻,这个浴血,仿佛从地狱走来的恶魔,让她忍不住恐惧和害怕,原本想要亲手验证,摸向他脸蛋的双手也随之顿住。
他好像不是他了——以至于,她的脑壳子卡壳,喊了一句不确定,但极为应景的话:
“呜......偶吧,救我!”
十分好笑的是,如此场景之下,甚至让人搞不清她究竟在像谁求救。
阿姆丝毫不在意,抱着小姑娘的他,满脸是血,痞痞的叼着烟,眼神桀骜不驯,扭头着崔智秀咧开嘴笑着,像极了方才车内崔民秀对着妹妹教育的模样。
不同的是,阿姆脸上的笑意狷狂,却开心极了。
看模样,他才是真正的反派角色。
”孩子,永远不要相信陌生人,尤其是那些看似热情的。“
“阿尼啊,偶吧你们都搞错了!!”
听到妹妹的哭喊声,也看到这一幕。
在大斗车技的刻意保护下,同样受了轻伤,稍稍清醒镇静的的崔民秀,眼神变得阴狠可怕,颇为艰难的从车里爬了出来。
等站起身后,嘴里一股腥味袭来,他狼狈地捂着流血不止的鼻子,却在两脚支撑触地的时候,一阵强烈的晕吐感袭来,让他措手不及。
噔——“啊!”
一时间摔倒在地,挣扎着起不了身,依旧死死盯着阿姆。
“呕......阿西吧,放开......我家妹子,你,你这个找死,找死的小疯子想死?!呀——”
妹妹崔智秀流泪,哭喊的不停反抗着。
看到依旧不为所动的阿姆,崔民秀渐渐低下原本高昂的头颅,用拳头狠狠锤着地。
阿姆临走前,低身附在了崔民秀的耳边淡淡笑言了一句,随后架着车,在崔民秀绝望和仇恨的眼神中,飘然远去。
一袭轻薄的黑红色单衣,轻轻摆动,像极了地狱走来的使者,这一背影久久的落在了大斗和崔民秀的视线之中。
阿姆曾在流浪的途中,见过一个僧人,这人进行最高境界的冥想,女信徒众多,年复一年的修行,满怀怜悯之心,只为了劝说他能够皈依佛门。
僧说:我只是劝你向善。
阿姆说:通往地狱的路往往都是由善意铺成的。
僧指了指身旁虔诚的信徒之一,说:你说的只是一种极端,但却能走向另一个极端,就像她,原是一名风尘女子,以ròu_tǐ换取钱财,现在,潜心修行后,她终靠自己的双手,打下了属于自己的基业——佛说,这是莫向外求。
阿姆说:佛大爷所言甚是,她有正经的职业不假,但老哥你可能不知道,时常做一件事,习以为常后,说不上床就不上床,有点难。
对了,小姐,这是你刚刚塞给我的一张酒店号房卡,还给你,莫向外求了啊,可以靠双手解决的嘛——对了对了,上帝说,宽恕你。
僧沉思了一会,继续说:由外向内,久而久之,也就向善,也就是所谓的助人常乐。
阿姆说:那抢劫一个抢劫犯的钱算不算抢劫?
他与阿姆谈佛法,阿姆与他认上帝。
最后周围所有观看辩论的信徒,得出同一个结论,对牛弹琴。
淡笑依旧,白衣似仙的僧人没有因此恼怒。
而是待阿姆离开后,忍不住思绪了两人所说的话后,这次沉思的时间长了些,最后恍然大悟,摇头佛吟了一句,说道:魔障魔障,劝人者至被劝。
仍是佛法未深,待继续修行才是。
随后任由信徒苦苦哀求,甚至跪地挽留,僧人都谢绝见客,赶走信徒,关上红木门,潜行闭关,往后不再收受信徒。
而那位始作俑者,最终被发怒的信徒们赶了出去。
只是下山之时,口袋里,莫名的又多出了许多的房间号。
迎着冷风,沉默了许久许久后,阿姆略带讽刺的笑了笑。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软糯的小奶音。
“姜妍偶吧,米亚内。”
“嗯?”
”我是骗你的,刚刚那个人是我的亲哥哥。“
”嗯?莫拉古?!呀依西!“
驾驶着黑色轻骑,微微加了点速,心想着要解决下一个目标了。
行驶一半的时候,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恰好听到小姑娘的坦白,索性一个刹车。
阿姆张大了嘴巴,一是因为荒唐,二是因为无奈,车开了一个晚上,看来是没油了。
怎么办呢?
同一条大道上,有一个同样来自公司的高大男孩。
先前他不由分说,也懒得顾及经纪人的愤怒和不解,直接丢下手头所有的行程,直接离开——在其他成员羡慕嫉妒的眼神中。
幸运地抽中了上签的闵玧其,戴上了鸭舌帽和眼镜,哪怕再心急如焚。
因为有某位前辈,他那极其严重的晕车症缘故,所以他根本没有驾驶进口车的想法,而是直接骑着自己刚买的小摩托,就径直跑往一切姜儿会逗留的地方。
反正他是奉旨出逃......不对,是寻人来着,其实他是知道的,这个难得的机会,其实是队员们偷偷让给自己的,因为自己的情绪又快要到达崩溃的边界了。
努力的朝着梦想走着,明明每日都努力的透支生命了,却依旧有无数的人阻拦着自己,否定自己,甚至是亲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