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看。”
白文静叹道:“到底还是小女娃,出了这样的事一定吓坏了,我们去瞧瞧,否则大嫂也该担心了。”
两个人来到前厅,在衙役的带领下前往监狱。
监狱里面就像电视和小说里写的那样阴暗潮湿,就连空气中都夹杂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美孚味道。
看到他们进去,有不少被关着的人便站起来。
有面露凶相恶狠狠的看着他们的,也有大声呼吁冤枉的,也有喊着给他一点吃的的人。
白文静忍不住开口道:“这里面关着的都是些什么人?”
那衙役一边走一边低声道:“里面关着的有绿林大盗,还有一些平日里在镇子上偷鸡摸狗的,也有杀人放火的,多的去了,你看看那边,那家伙把自己一家五口都杀了,准备秋后问斩。”
白文静听了这话,惊觉道:“自己家里五口人吗?”
衙役叹了一口气点点头:“就是自己家人,老子也正常,不知道怎么的,一天晚上提了菜刀,就把家里变老的少的,一个个脑袋都砍下来了。”
薛长安听到这里伸手将她的耳朵捂住,同时冲着衙役道:“我家娘子胆小,听不得这些。”
衙役忙陪笑道:“实在是对不住了。”
说完又道:“两位,您要看望的人就在这里了,姥爷刚才也交代过了,您两位要待多久就待多久。不过这监狱里边阴气重,您夫人还怀着身孕,还是不要待得太久的好。”
“多谢提醒。”
白文静道了谢之后,薛长安便从衣袖中取出一两碎银子递给衙役,衙役道了声谢便离开了。
两人缓缓地走近牢房,就看到牢房里蜷缩着一个小小的人儿。
“昭娃?”
白文静轻声唤了句,牢房里的人一下子站起来,而后扑向门口,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哇”的一声哭出来。
“三叔,三婶……”
只是唤了他们两声,昭娃就再也说不下去了,一度泣不成声。
“昭娃,别怕,三叔和三婶都在,我们刚刚和县老爷聊过,他也相信你是被冤枉的。”
白文静的话说完,昭娃继续哭诉道:“他不会相信的,他只会觉得是我杀了人,因为方家上下都觉得是我杀了人,最重要的是,我也觉得是我夜里奉的吃食有问题。”
白文静听到这里,和薛长安相视一望。
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那麻烦就大了,如果不查出幕后真凶,必然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
此刻白文静道:“昭娃,你不要怕,既然事情的确不是你做的,甚至是有人借你的手利用你做了坏事,那也与你无关,你再把当天发生的事情与我说一遍。”
昭娃点点头,继而开口道:“事情是这样的,那日婆婆就染坊的事情训斥过我,因为这段时间我正陪同婆婆去看她手底下的事情,可我毕竟手生,有些事情还是不懂,婆婆急于求成,一时不忍训斥了我,我寻思着心里过意不去,便炖了燕窝羹给婆婆送去。”
薛长安开口问:“不是说是奉茶吗?”
听到这话昭娃也愣住了:“奉茶?并非是奉茶这是煮了些甜点,婆婆若是夜里饮茶,必然会睡不好,所以我炖的是燕窝羹。”
白文静也发现了这点端倪:“既是如此,到底是谁混淆试听,硬是说成奉茶,这中间到底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薛长安也陷入沉思:“这点真说不准,要么是有人知道茶里有毒,要么就是在昭娃送去甜点之前,方夫人就喝了有毒的茶,又吃了燕窝,又恰好在早晚送去甜点的时候毒发身亡,昭娃就自然而然背了黑锅。”
白文静道:“那方夫人到底中的是什么毒?既然如此,就将当日方夫人饮用的餐具食物都检查一遍,这样不就真相大白了?”
薛长安扫了一眼白文静,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安慰昭娃道:“你不要担心,既然事情不是你做的我们就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对了,县老爷还说了,明日就送你回家。”
“明日就送我回家吗?是回水牛湾?”
听到这句话,白文静和薛长安再次相视一眼。
原来这小丫头就算是来到这阵子上已经有一年之久,却还是想着水牛湾,哪怕那个地方对她而言有太多不堪的回忆。
“不是,是回方家,那里是你家,从你怕进去的一刹那,那里就属于你了。”
薛长安说完这话,昭娃的眼神立马暗淡下来。
“怎么是方夫人待你不好?”
白文静现在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没有,方夫人待我很好,不仅教我学会很多东西,还拿我当亲生女儿看待。”
昭娃依旧低着头,似乎在思索什么。
“那就是你那位小相公对你不好?”
白文静再次询问,其实之前她有进过方家,可他却并没有见到过那位小公子。
“小公子待我也极好,只可惜身体不好,又瘦又小的,又常年卧床。我只是不想再回到那个伤心地了,封夫人和小公子都待我那么好,可他们……如果可以拿我的性命去换取他们的平安,我竟然愿意。”
昭娃说到这里,闭上眼睛泪水缓缓滴落。
白文静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昭娃被关到这里并不是害怕,而是伤心她所敬爱的人离去。
“你一定要振作,要知道一旦方夫人倒下去,整个方家都算是完了,你若是撑不下去,小公子该怎么办?他是奉夫人唯一的血脉呀。”
白文静的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