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苏临曦眯眸,“只要太子在,你的事就有可能被查出!”
“笑话,我汪家在京城的门路已经打开了,前途一片大好,我为什么不能躲一辈子?”汪姝颖嗤笑,“现在也不怕把实话告诉你们。”
“其实,这次事情结束,我本没再打算再行此事。”
“依我所想,事情的发展应该是,让手底下的人先潜伏两年,待到风头完全过去,就安排他们离开,散到大江南北去,让这案子永远没有再查下去的可能。”
“如此方案,不知比刺杀太子一道强上多少!”
着,她不由又是一声冷哼,“哼,也就是我算掉了萧晚晴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才让你们轻易抓住了把柄。”
“否则,我依旧是风光无限的侯门夫人。”
“你得对。”江暻泞抿抿唇,“之前确实是本宫想岔了。”
“汪家在京都的生意已经打开了门路,就算强如唐家,也只能暂避锋芒,你确实没有刺杀本宫的必要。”
“正如你所言,要刺杀本宫的人,不是你,而是另有他人。”
“你唯一隐瞒的一点,应当是‘知情’二字。”
“对于刺杀一事,你只是知道,并未参与。所以在‘刺杀’和‘同榻而眠’两件事中,你会下意识地把注意力和震惊,都放在后者上。”
“人最感兴趣的,永远是未知的新奇东西,而前面那件事,是你已经知晓的。”
“可不是你做的事,也不是你自己查来的消息,你为什么会知道呢?”江暻泞凤目微眯,沉吟片刻,“还是因为你那身为王妃的妹妹对吗?”
“她查的消息,她派的杀手,所以与此无关的你,不仅知道,还想要帮着掩饰。”
这样起来,就更通顺了。
汪姝颖听完江暻泞一席话,一丝惊愕情绪,顿时自眸中一闪而过。
但随即,那丝惊愕,又迅速被一种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所取代,“太子这番推算,比刚刚的还要精彩。可这也只是你的猜想,不是吗?”
“没有证据的事,空口来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已经很晚了,二位贵人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别跟我一名死刑犯在这儿耗着了。”
“我这贱命不值钱,早几丢了和晚几熬没,都是一样。太子殿下金尊玉贵的,还是别和我在这潮湿的地牢熬了吧。”
“殿下有空,不如多想想御医的话,仔细照顾好自己的身子骨。”
江暻泞并不为她那暗含深意的话语生气,只是微挑眉尾,淡淡笑道,“聊到关键,萧夫人就不想聊了?”
“是因为本宫对了?”
这回,汪姝颖并没有再答话。
眼前这人,着实有些可怕。他指使苏临曦先套她的话,在她露出破绽之后,方才亲自上阵,然后又一步步分析…
他已经快要接近真相了,若是再同他聊下去…
汪姝颖沉了沉面色,相比于继续争辩,或许,沉默才是更好的应对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