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阿曦以前应当是同他介绍过的。
“是。”陆晨星颌首,“我是苏家二夫人娘家的亲戚,虽与曦表妹不算血缘至亲,但也跟着称一声表兄妹。”
“这样…”江暻泞长睫微垂之际,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也自他眸中划过。
但仅一瞬,他又招呼两人坐下,转了话题,“你们刚在聊什么?”
“聊一桩案子的疑点。”苏临曦大致把情况跟江暻泞说了说,“总之就是奇怪,表兄想不通,我正好没事,也就跟着听听,看有无思路。”
“听着确实有些奇怪。”江暻泞敛敛眉,“不过官府的人到晚了,除非那诱匪徒出去的人主动站出,咱们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内情。”
说着,他又淡淡道,“与其在这儿钻牛角尖,陆大人不如回去再办一件案子。兴许,又能多救一人。”
“公子说得不错。”陆晨星礼貌颌首,“是在下思虑太多了。”
起身向江暻泞告上一礼,陆晨星便道了告退的话,“在下这就去办事情。”
“诶?表兄?”人转眼就没了影,苏临曦不由张望两眼。
而江暻泞则是端起茶盏,轻呷一口,“他公务不少,你留他反而是耽误他。此时浪费了时间,晚上还得补回来。”
“可我觉得…”苏临曦目光在江暻泞面上绕过几圈,“分明,就是你暗示他,催他走的。”
“嗯。”江暻泞并不否认。
他不想留人,和陆晨星公务繁忙是不冲突的两件事,并都是事实。
苏临曦:“...”
这人倒是一如既往地坦荡,就是这气量,愈发地小了。
“看着我做什么?”江暻泞抬眸。
“看你小气。”苏临曦弯弯嘴角,“那是表兄,家里人,你怎么连几句话都说不了,就要叫人家走?”
“不叫他走,连我也陪着跟他钻牛角尖吗?”江暻泞淡淡睨了跟前人一眼,“左右是想不出结果的事,我们三人难道要一直在这儿干坐到日落?”
说着,他又是一声轻哼,“到时候,你肯定还要叫他一起用膳。”
“那我只叫你一起用膳如何?”苏临曦起身,向他伸手,“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回府?”
“嗯。”江暻泞抿唇。
伸手搭上她伸过来的手,便同她一道出了茶楼。
坐上马车,之前看到她与陆晨星闲聊的小小不满,也终于被放下。
“你今日怎么找到刑部来了?”他侧首,正色看向身边的人,“闲来无事?还是有事?”
“有件事情,想跟你商议一下。”苏临曦原原本本地把有关安巧栖和许瑜的事与他说了一遍,“我觉得这两人凑在一起,肯定是在对你四方斋东家那个身份动歪脑筋呢。”
“无妨,她们若是拿此事挑衅,就把我那身份揭穿就是。”江暻泞淡淡道,“反正跟齐安王已经是这关系了,那身份,没多大用了。”
苏临曦面色有些古怪,“这不仅仅是齐安王的事吧?”
要是此事为天下知,那些在四方斋用过膳,议论过他的权贵,表情一定会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