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暻泞回府时,已是暮色四合。
待简单用过饭菜返回卧房,苏临曦便与他提起了白日的消息,“阿暻,今日阿七送来消息...”
“齐安王派人跟几个贩卖私盐私粮的订了大批货?”江暻泞挑眉,“看来这是在养人了,难怪他那般大胆,上个案子才了解不久,就又动了心思。”
听到这个消息,江暻泞也没有多惊讶。
就越来越多的消息来看,齐安王谋权的心思已是明显。
他王爷的身份做权臣不太合适,又没有年幼的皇子可以被他把控,如此,倒不如再更进一步,直接登临皇位。
不过这种事,没有真凭实据,也拿他没办法。
“光是咱们查到的数目就有这么多,看来他养的人,还不少。”苏临曦蹙眉,“现在要怎么办?继续查,掌握切实证据?”
她记得他上次过,齐安王这样的人,一次拿下最好。
“查肯定是要查,不过...不用再暗着来了。”江暻泞指尖轻轻点在桌面,发出一声声脆响后,便决定道,“明日早朝,我先递本折子,参他一本。”
“会不会太急了些?”苏临曦觉得不妥,“他不仅会警惕,还可以把罪名直接推到旁人头上,以断尾的方式,来保全自己。如果他准备做得够全,那上次的结果...”
上回,齐安王不就是把王妃推出来顶罪的吗?
“时机不同,选择也会不同。”江暻泞微微摇头,“上回他还完全缩在暗处,与慕容家的计划,也没定下,他当然会选择断尾再谋发展。”
“但现在不一样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等不起了。”
与慕容家的合谋已在展开,慕容家开始动作,王妃也断送了性命,将位子挪出。当下许诺的正妃之位,正诱惑着许家忙前忙后,还迎
有这些事情在前,他又该怎么缩回去呢?
这时候,还能把谁推出来抵罪呢?是许家这样重要不可缺的新棋,还是某颗打从开始就跟着他的老棋?
江暻泞弯唇,“这个时候参他一本,不会让他缩回去,只会…激他更快地动作。”
私自募集这些东西,已经很难清,若是再进一步,确定他是养了私兵,便罪同谋反了。
齐安王若不想背上谋逆的罪名,那就只有快速动作,争取在被查出来之前成事。
“更快动作...”苏临曦摸摸下巴,“可南祁那边的事...”
没等江暻泞解惑,她又忽然反应过来,“我明白了!若能直接撕破脸皮,明着查他,于他来,是有阻碍作用的!”
虽然齐安王的动作会变快,但是,双方行事的轨迹,也会变得明显。
在暗处查探,越往深处,越不好查。
甚至为了不打草惊蛇,还得偷偷摸摸的不干扰。
这样的查探费时费力,也不能为云家拖延什么。不如找准时机,化暗为明,正大光明地干扰。
“阿曦聪慧,我就是这般打算。”江暻泞忽然弯弯凤目,凑过去在身边人面上落下一吻,“快去睡吧,我写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