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上与唐菀领证的事,在京圈引起了不小的风波,事发突然,最主要的是,江五爷久病成疾,活不过二十八一事,在大家潜意识里,俨然根深蒂固,不少人都觉得唐菀胆子太大,最起码要等他痊愈再说吧。
如果某人出了点好歹,这才是真的要守寡了……
江承嗣回京后,秉持着长煎熬不如短痛为原则,隔天就去了江宴廷家里,沈知闲正打算送孩子去幼儿园,而某人还穿着家居服,似乎不打算出去。
两个孩子见到江承嗣自然是很兴奋的,而且他还带了许多好吃好玩的给他俩,可江宴廷坐在边上,一直冷着脸,两个小家伙之前跟他去飙车炸街一事,此时想来还觉得心虚,简单打了招呼,便依依不舍离开了。
那三人一走,若大的客厅,便只剩下江宴廷与江承嗣两个人。
相对而坐,一个拿着平板在看早间财经新闻,江承嗣则尴尬地坐着,连一口水都不招呼自己。
“那个……”江承嗣手指握拳,方才唇边,低咳两声,“二哥,你今天不去公司?”
“周叔要给弟妹办认亲宴,他平时工作很忙,小五的身体又帮衬不上,母亲昨晚给我打电话,让我这两天去盯一下。”
周仲清没有妻儿子女,唐菀平时还得陪着照顾江锦上,所以盯着认亲宴的事,莫名其妙就落到了江宴廷的头上……
刚被江锦上领证一事扎了心,现在他媳妇儿认干爹,他还得帮忙?
这都什么事啊!
“小五啊……”江承嗣轻笑,“你说他领个证,怎么提前一声招呼都不打,我听到这件事的时候,着实有点吓到了。”
“按理说,每个家里,不都应该是哥哥先领证结婚,按照这个顺序才对啊,他这小子,看着无欲无求,这骨子里,不仅占有欲强,好胜心也强,他知道你要结婚了,摆明就就是故意的……”
“现在给他媳妇儿弄得认亲宴,还要你去操劳,这真的有些过分了!”
……
江承嗣也不傻,江宴廷为何郁闷,总是有原因的,只要找到共同话题,同仇敌忾,互骂一下江小五,说不准某人不计较之前陶陶摔伤一事了。
此时江宴廷手机震动两下,他撩着眉眼看向江承嗣,“你最近忙吗,你嫂子让你晚上来家里吃饭。”
“不忙不忙!”江承嗣笑着,“这也太麻烦嫂子了。”
某人笑得狗腿。
“你也觉得那些事挺过分?”江宴廷素来冷面,加上长期浸淫商场,你很难从他脸上看出一点异色。
“肯定过分啊……”
“没想到,这个家里,最心疼我,最懂我的人,居然是你。”
江承嗣一听这话,觉着有戏,立刻笑道,“这是肯定的,二哥,论黑心肠骚操作,咱们家,谁比得上江小五啊,这小子,打小就不是个东西……”
“既然你这么心疼我,认亲宴,你去帮我盯着吧。”
“哈?”
江承嗣笑容僵在唇角,什么鬼?
“还有……”江宴廷看着他,“背后论人是非,不是君子所为,小五怎么说都是我弟弟,下次不要这样了。”
江承嗣心底有一万个p要讲,这都什么破事啊。
我“骂”得起劲的时候,你不打断我,不是听得津津有味,现在装什么大尾巴狼?
而此时范明瑜打电话过来,无非是提醒江宴廷,不要忘了去盯一下认亲宴的事,他只是一笑:“早上承嗣来家里,他见我最近辛苦,主动揽下了这个差事。”
“承嗣?他回国了?”范明瑜笑着,“这孩子出去一趟,回来懂事不少。”
“是变得懂事了,作为兄长,我也觉得很欣慰。”
……
江承嗣坐在边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论黑心肠和骚操作,你俩兄弟,旗鼓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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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江锦上领证后,不少人借此机会,前来道贺送礼,可他住在老宅,又以生病休养为由,拒绝了访客,大家只能把目标对准了江震寰夫妇,搞得范明瑜最近都不敢出门了。
就连老太太去梨园听戏,都免不得被打扰,有人是想趁机亲近,攀关系,也有人是真心道贺。
可无论如何,老太太也不胜其扰,干脆躲在老宅,闭门不出了。
整个江家,乃至京城都有波动,可偏生当事人躲了个清净。
江锦上正在进行复健,余光瞥见唐菀穿戴整齐,拿着包,似乎是打算出门,扯了毛巾擦了擦脖颈上的细汗,“要去机场了?”
“嗯。”今天沈疏词要过来,她肯定要去接机。
“真不需要我陪你去?”
“不用,你好好锻炼吧。”
“我让人送你。”
“真没必要,这边离机场挺近的。”
唐菀与沈疏词虽然不是同辈,可关系和姐妹差不多,久别相见,自然想独处说点体己的话,让江措或者江就跟着,难免觉得拘谨。
“随时和我保持联系……”江锦上叮嘱一番,才让她离开。
唐菀抵达机场时,沈疏词的飞机提前到了,早已在出口处等着,一袭红色风衣,站在东风里艳阳下,看着平平淡淡,却胜在气质好,加上平素有学习拳脚的习惯,端是往那儿一站,周身气派也不同。
细腰挺直,气质极好,便惹得不少人侧目。
“小姨妈?”唐菀最近在京城风头太盛,出门还戴着口罩,“等很久了?”
“还好。”
沈疏词看到她,微微一笑,梨花漾春水,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