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巡游一圈后,摇着折扇踱到神农子身前,淡淡道:“你倒是个聪明人,居然能逃过一劫,孤王镇守河川亿万载,自诩不世帝族,掌控诸天万界存亡,却没你这个奴才活得明白,实乃可笑至极。”
神农子浑身颤抖,匍匐在地,“帝尊非是看不通透,只是身不由己而已,河川崩塌乃是变数,非陛下之过错。”
帝尊幽幽一叹,“孤王执掌河川,以为窥破命道,倾尽全族之力与变数抗衡,妄图拯救六道苍生,却未曾想过变数亦是命术,吾族睥睨诸天以河川之主自居,亡族之时才发现不过是河川中中的一条鱼罢了,可笑至极。”
他低头,天地间有神威降世,直抵人心,“你明知他是吾族遗世孤血,却执意剥夺其气运,孤王念在你旧主之面可饶你一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收回汝之鸿蒙紫气以示惩戒,汝服否?”
神农子浑身颤抖,“帝尊饶命,没了鸿蒙紫气,小的在这个乱世活不下去,求帝尊看在旧主薄面,饶过小的一命,帝尊三思啊。”
帝尊皱眉,“哼…吾族没落,留有遗世孤血,吾族虽灭,亦早有安排。孤王今跨越千古而来,正是早有预料到你这个变数。孤王本欲将汝抹灭以保吾遗世子安宁,却发现天地间纵使没有吾族存在,苍生依旧可安好于世,孤王心稍有慰藉。帝族已覆灭,吾族不再背负苍生存亡之责,此乃幸事也。汝心生贪婪,当为太玄之极大威胁,孤王留你一命已是恩赐,若是再冥顽不灵便去死吧。”
神农子闻言,忙道:“帝尊若是担心小的加害帝族孤血,小的愿意交出鸿蒙祖气,今日便了却所有因果,从此井水不犯河水,求帝尊饶命。”
“既然如此,那便将东西交出来,孤王的时间不多矣。”
帝尊伸手凌空一招,深渊中漂浮出一缕发丝般的紫色丝气,注入了张玄的体内,他幽幽叹息道:“太玄曾为帝族天才,本该享有世间至尊荣耀,奈何生不逢时,此乃不幸亦是幸运,孤王真是好生羡慕。”
他伸出折扇,在张玄的天灵盖上拍了三下,轻轻的瞥了眼那葬天棺,轻叹,“念在汝曾为苍生出过一份力,今日便饶你一条狗命。”
苍英子浮现在张玄身旁,跪地叩谢,“多谢帝尊不杀之恩,还请帝尊命神农子放开虚空通道,小的感激不尽。”
“谁说本尊要放了你,你已经堕落入魔道,本尊不能让你出去祸害苍生。”
帝尊从张玄体内取出一道金色符箓,朝着符箓吹了口气。
那符箓金光大盛,飞入张玄的须弥山中,贴在了葬天棺上。
苍英子还来不及求饶,便被扯入了葬天棺中。
帝尊做完这一切后,面色有点苍白,他打量着神农子,忽然拍出惊天一掌。
金色的掌印飞出,透过神农子的后背。
匍匐在地上的神农子错愕的抬起头,身子逐渐虚浮起来,“长生奉先,你言而无信,你不配为帝尊!”
帝尊冷笑,身子竟然也虚浮起来,“本尊之意识跨越千古而来,早就已是强弩之末,不偷袭你难道还要光明正大的决斗么?吾为太玄安排了无数际遇,他如今已达十六之岁,身上的造化却只有这么一点,说明这世界已不复是曾经的模样,吾族终究是亡了。汝休要故作姿态,孤王知道杀不掉你,唯有将汝之修为降到最低,此乃吾最后所能做的事。”
帝尊言罢,大手一挥,带着张玄与二女消失于神农谷中。
“啊——!”
天威消失,神农子从地上爬起来,仰天长啸,“长生奉先,老夫知道你要做什么,那小子逃不出老夫的手心。”
…
天狼城外。
帝尊望着张玄,“本尊知道你能听得见,心中亦有诸多迷惑,然而往事不堪回首,不值得再提。你要为自己而活,帝族的恩怨与你无关,吾对汝之庇佑亦终结于此。从今日起,汝需要面对现实,敌人很强大,望你且行且珍惜。嗯…多讨老婆,屁股大的好生儿子,家族的人丁就靠你了,你可是全村人的希望啊。”
姜剑离:“…”
陈九川:“…”
高丽参点头哈腰,忙笑道:“老爷子放心好了,老奴会多给公子物色美人的,保证一年生百来个胖小子,生个百来年,争取让公子而立之年当上爷爷。”
帝尊点头,“生娃娃是头等大事,本尊这就去了。”
帝尊渐渐虚化,仿佛从未出现在天地间。
张玄的身子漫出紫芒,枯槁般的皮肤开始恢复血色,他幽幽的张开了眼睛,望着帝尊消失的地方,眼眶里泪珠打转,“该死的老混蛋,非要让我知道自己是个孤儿么,你不要我报仇,可那些人会放过我么?”
陈九川跑了过来,替他擦去了眼泪,安慰道:“公子血脉霸道,虽然家族没了,可以多讨点老婆,躲起来多生点娃娃,生他个百来年,就不会感觉到孤单了。”
“噗嗤——!”
张玄哑然失笑,看向姑娘,“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的敌人很多,不过他们应该尚未发现我的存在。要是我真的躲起来生娃娃,那可真的是虚度光阴了。帝尊要我生娃娃,我牢记在心,不过得在我有绝对的实力以后。”
姜剑离走了过来,朝着张玄告别,“公子,我要走了,咱们还有机会再见么?”
张玄沉默,良久才道:“还得看缘分!”
“公子,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吧,去更加高级的位面,那样也有助于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