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双堂叫下人将那个孩子带了过来,这个孩子目测只有两岁,但是当时宁香瑶是说了等孩子四岁才送上齐家。
“孩子,你叫什么?”梁之瑶问道。
两岁的孩子怎么知道这些,他只是不停地流着口水,吱吱呀呀地闹着让几人陪他玩。
“宋梓,这人哪儿来的?”齐双堂问着下人道。
“回公子,山下一名村妇送上来的。”下人回答道。
“还能找到那个妇人吗?将她带上来。”
“是。”
看着这孩子眉宇间倒有一丝宁香瑶的英气和江七羽的邪魅气息,也许是真的是她们的孩子。
三人坐在厅堂内喝着茶,聊了一下近日血量山的动静。
由于孙霁林被杀,孙彧凉也被杀,血量山就只剩下孙彧梓一人。他没有称尊主,而是称的宗主,又将血量山换成了血量山派,但是依旧不参与其他世家的各种利益。而且孙彧梓现在沉迷于研究上古的禁术,整日将自己关在府内不出来,血量山的士兵没有头,整日游手好闲,整个血量山就像是一盘散沙。
梁之瑶叹了口气,孙彧梓果然无心尊主的位置。但是难道当时他没有改命吗?
齐双堂摇了摇头,这个他确实不知道。毕竟这些事都是百离告诉他的,这也是一个多月以前的事情了。
过了一个时辰,宋梓将那名妇人带了上来。
“这位大娘,我且问你,这孩子可是你去年送上来的?”齐双堂问道。
大娘点头道:“真是。”
齐双堂又问道:“你为何要将孩子送到齐家?他才一岁,在齐家什么也学不了,反而会让我们耗费大量精力去照顾他。”
大娘有些紧张,声音有些颤抖道:“因为,因为这个孩子太诡异了,他在家里完全不是这个样子,他一岁不到便会走路,还会说话,说的话还头头是道,十分有理。我觉得他十分有慧根,便将他送到了齐家。”
齐双堂看了一眼这个正在流着口水的眼神迷离的小男孩问道:“你确定他有慧根?”
大娘点头:“千真万确!”
齐双堂喝了一口茶,想了半天,又问道:“你可还记得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吗?”
大娘开始回忆道:“当日草民正在家中做饭,突然家门外停了一辆豪华的马车,从上面下来一位姑娘,挺着个大肚子,但是丈夫没有陪在身边,只有个丫鬟搀扶着她。草民寻思着她要做什么,结果她告诉草民她要在我这儿生孩子。草民当时吓坏了,这么一个未婚的姑娘,在草民家生孩子,那怕是要坏了我家的名声啊!但是姑娘说,只要同意她在草民家生孩子,她便给草民白银千两,看在钱的份上,草民才答应她的。”
齐双堂觉得有些好笑,从鼻子里发出了声音,笑道:“那你可真是见钱眼开啊!”
大娘急急摇手道:“非也,非也!只因当时草民的儿子身患重病,这千两白银正好救了我儿子!”
齐双堂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可还记得这位姑娘的名字?”
大娘挠了挠头说道:“这位姑娘似乎姓宁。”
梁之瑶皱眉,果然是宁香瑶的儿子,但是这位大娘当时她在宁香瑶的梦境中怎么没见过?难道是自己记忆错乱了?
“宁姑娘让你等孩子四岁时才送到齐家,才一岁你就等不及了?”齐双堂右手放在茶杯旁,轻轻敲打着桌子。
整个厅堂安安静静的,阳光从门外照进来,妇人的表情看得不太清楚,但是齐双堂的眼神倒是十分冷凌,他直直看着老妇,她吓得一身哆嗦。
紧接着,她噗通跪下了地,求饶道:“齐公子,饶了草民吧!饶了草民吧!草民也是无奈!家中儿子还未曾娶妻,那小儿在家中哭闹,引得别家认为草民的儿子不检点,在外捡回一个私生子来,这谁家的姑娘敢要啊!于是,这才一岁就将他送了上来。”
齐双堂点点头,言之有理,于是挥挥手说道:“行,你回去吧!”
正在老妇起身转身离开之际,梁之瑶突然说了一句:“不对。”
老妇身子一僵,回过头问道:“这位姑娘,哪儿不对了?”
梁之瑶右手撑着下巴,似在看好戏一般看着老妇说道:“大娘,你记性不好,我可好着。我可记得当日宁姑娘可是寻了一家孤寡老夫妇,无二无女,怎来的儿子一说?”
老妇背后一凉,这个姑娘她未曾见过,也不是当时跟着宁香瑶来的侍女,怎么就知道这件事呢?难道她和宁香瑶关系很好?但是宁香瑶说了不会把这个事说出去,也嘱咐其他人不允许说出去,那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梁之瑶猜到了老妇的内心,笑道:“你不必管我是如何知晓的,你只需告诉我这孩子你是如何得来的?是偷来的,还是抢来的,还是有什么其他目的的?”
老妇辩解道:“姑娘你一定是记混淆了,当日你没跟着宁姑娘来我家吧!那你肯定不知道当时家里的情况,草民家中确实有一个重病的儿子。”
梁之瑶借着光打量了一下这个妇人,这个妇人长得贼眉鼠眼,似乎是当时那家孤老夫妇的邻居。再瞧她手上戴的手镯,也是上品玉器,还有头上的簪子,那也是做工精细。一个村妇的打扮如此华丽,想必家中有钱,但是一个村妇又哪儿来的钱?只有一个可能,她将那对孤老夫妇的钱给抢了,至于人嘛,多半都是杀了。
梁之瑶盯着老妇的手镯笑道:“大娘这个手镯倒是漂亮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