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剑池竟用遮灵伞挡住一阵接一阵的冲击波,保护了大家!
他可是与那个曾经让中洲大地流血漂橹的冷血魔君同出一脉!
他怎么可能会保护大家!?
风浪使得人眼花缭乱。
可唯有蔺剑池的那道背影,在众人的眼中,是那么清晰,那么伟岸。
很多人为之动容。
山阴族,蔺剑池。
这个与魔君同出一脉的年轻玄修者,其品性似乎并没有大家想的那样糟糕。
蔺剑池托着遮灵伞,护着大家退到足够安全的区域。
假山林在他们的视野中消失,灵波的冲击停下来了。
感觉不会再有灵波袭来,蔺剑池将遮灵伞收拢。
抵挡住了那么多次的灵波冲击,他那遮灵伞竟完好无损,色泽较之前更为鲜艳。
果真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伞!
“蔺公子,多谢。”
继裴允聆之后,裴允聍也颔首向蔺剑池致上自己诚挚的谢意:
“多谢。”
裴启元看着清台的这两个后辈,目光中带着不满。
两个名门正派的宗室子弟,居然对一个邪魔歪道谦恭有礼,简直有辱门风!
裴启元正要发作,人群最前面传来一阵喊声:
“二叔出来了!”
听着像是诚谨的声音。
这小子何时跑到前头去了!
真是没规矩!
众人往假山林方向而去。
只见裴启天抬手在假山林入口的石壁上留下“无间”二字,好似又张了一道结界。
他的身边,还有一位白发苍苍的婆婆。
…婆婆?
那是…
“恩主!?”莱娅奔过去,被安世卿那一头白毛刺痛了眼睛,顿时红了眼眶,泪珠子似断了线一般扑簌簌的往下掉。“恩主,你怎么成这样了啊!”
见她哭的稀里哗啦,安世卿无奈又好笑,“哭什么,这是我本来的模样。”
莱娅怔住了,“本来的…模样?”
“嗯!”
莱娅眨眨泪眼,“可我记得你以前的头发是黑色的呀。”
“那是老早以前了。”安世卿撩了一缕白发托在手中。
安世卿金丹没了之后,因体内灵力枯竭,就变成白发魔女了。
后来,她将灵力修回来一些,才是头发黑白参半的模样。
现在,她没了灵力,那一半黑发又白回来了。
此刻,从安世卿身上感受不到丝毫灵力的涌动,裴允聆不禁问道:“郡主,你的灵力去哪儿了?”
安世卿答:“尽归气海。”
裴允聆一愣,心中疑惑却是更多,知道眼下场合不合适,便克制住了一探究竟的yù_wàng。
“郡主没事便好,郡主没事便好!”谢怀广连道两声。
天知道他有多庆幸!
安世卿没有因魔气侵染而丧命,一切都好说!
一切都好说!
“郡主,你…你没事吧?”诚谨挤在最前头,离安世卿虽然不是最近的,却比挤不过来的那些人要幸运得多。
安世卿看向他,一笑:“我看上去像是有事吗?”
郡主跟他搭话了!
诚谨内心有些小激动,说话的声音不由得高亢了几分:“那…那你的头发怎么都白了?”
安世卿说:“你的灵力要是枯竭了,头发也会变白。”
诚谨又说:“那…那之前你还是有黑头发的!”
“那是因为我之前还是有一点灵力的。”
“那…那你的灵力呢?”
“不是说了吗。”安世卿起手从上而下比划了一个动作,手沉至气海穴位处停住。接着,她一字一句道,“尽、归、气、海。”
“尽归气海?气海,那是结丹的地方吧…”诚谨还要说,后脑勺不知挨了谁一巴掌。
他“哎哟”惨叫了一声,捂着脑袋,转身看去。
谁都像下手的人。
又好像谁都不是。
诚谨怒目,喊了一声:“谁打我!?”
那罪魁祸首没敢站出来承认。
“行了行了,散了散了,都散了吧。”裴启天开始疏散人群。
裴启元的声音响起:“郡主没事了。二哥好本事。”
他的话,不管怎么听,都有一种阴阳怪气的味道。
裴启天“哼”了一声,表示懒得搭理他。
“启天公,”裴启元继续怪里怪气的说风凉话,“解决了郡主身上的麻烦,还要劳烦你解决掉你带到清台山的麻烦!”
最后的那个“麻烦”,他指的是蔺剑池。
莱娅擦干眼泪,告状似的对安世卿说:“恩主,他要把我跟蔺剑池赶走!”
她又为蔺剑池打抱不平了几句:“我也就算了!蔺剑池收到的可是货真价实的通玄帖!清台裴氏要赶他走,算不算是出尔反尔?刚才我们险些被那几阵灵波掏空灵力,还是蔺剑池救了我们呢!”
“不管他做过什么,都改变不了他的身份!”钟钊铭一副嫉恶如仇的模样,每句话都透着正义凛然的味道。“他是山阴族!他是邪魔歪道!”
“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
“那蔺剑池与魔君同出一脉!”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钟钊铭的一番慷慨陈词,给蔺剑池拉满了仇恨。
公愤之下,蔺剑池成了人人唾弃的邪魔歪道。
裴启元十分满意眼下的情形。
裴启天对此却气不打一处来。
他抬手指着跟着瞎起哄的那些人,怒斥道:“你们一个个都知道什么!就跟着瞎嚷嚷!”
安世卿与蔺剑池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