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得意起来。
“怎么不说了?接着往下说啊!现在知道怕了吧!”他手持令牌,大摇大摆的上前几步,神采飞扬的对谢留彬得瑟的笑道,“你刚才不是挺厉害的吗!郡主怎么了,我告诉你,当今郡主要是生在洛灵,她也不过是这个——”
江声掐着小拇指比了个小。
而他话音将落,他那截小指便被齐齐削掉。
他另一只手上的令牌也断成两块。
与此同时,他一边嘴角被一道锋利的剑光剌出了一道长长的血口。
祝枝花、凌霄与裴允聍三人,竟同时出手,顷刻间便将江声致残。
众人惊愕。
“啊啊啊——”
江声的五官被痛苦与恐惧扭曲。
他丢掉手上的那半块令牌,捂着脸在颤抖中惨叫连连。
瞧他这副惨样,其他的江氏弟子都吓坏了。
祝枝花一脚将他踢倒,冷眼看着凄惨的江声在地上滚来滚去,“拿着江氏的牌子,在我祝氏的底盘上横行无忌,谁借你的胆子!”
说罢,祝枝花又踢了他一脚。
“啊啊啊啊——”江声的哀叫声更撕心裂肺了。
祝枝花冷冷的看向江氏弟子,“还不滚,都留在这儿等死吗!”
江氏弟子带着江声慌慌张张的离开了祝氏。
祝枝花看向呆在原地的江灵儿,冷言冷语中没有任何可讲的余地,“你是自己走,还是要我叫人将你撵出去。”
“表哥…”江灵儿示弱了。她楚楚可怜说,“表哥,你变了。在没有遇到郡主之前,你不是这样的…”
“你错了。”祝枝花冷冷说,“以前为了被你们拿捏在手里的外公外婆,我在你父亲面前装傻充愣,可你父亲总提防着我,连外公外婆的面都不让我见,每次都是通过你们家族的水镜,我才能和外公外婆说上几句话。
现在外公外婆都不在了,我何必还要在你们江氏面前伏低做小。如此也好,外公外婆走了,我娘在江氏便了无牵挂,以后也不会再受制于你们。不是我变了,只是我以前在你们江氏面前表现出来的样子,不过都是我装的罢了。”
表哥以前对她的好…都是装的?
江灵儿大受打击。
自己怎么离开的祝府,她都不知道。
安世卿端着一筐将裁好的小纸人,跟着江凝儿再来果园,听说了祝枝花等人与江氏弟子决裂一事。
“没想到你们几个小辈,那么大胆。”安世卿望了望阴霾的天空,接着遗憾的说,“本来想裁多些小纸人儿帮着捉虫子的,眼看要变天了,我这些纸人便用不上了。”
她这些小纸人再厉害,那也是一堆纸,遇水即湿,遇火即化。在有水有火的环境下,很难有施展的空间。
天一下雨,更无用武之地了。
祝枝花说:“无碍。这果园里有挡雨的结界。”
这话刚一说出口,便有一颗豆大的雨滴砸到了他脸上。
就问他脸痛不痛。
其他人也感觉到雨落下来了。
谢留彬摸着脸上的湿意,愣愣的说:“花公子,你不是说果园里有挡雨的结界么。”
什么结界质量这么差。
丝毫不管用啊!
许是想到了什么,祝枝花的脸色一点点的沉了下来。
意识过来,他慌忙大喊:“这是江氏的落雨术,结界不管用!快将遮雨的布拿来,果树不能受雨!”
江氏的落雨术。
那八成便是江氏求果不成,又想为江氏弟子报一箭之仇,而使出的手段!
“真卑劣!”谢留彬唾骂江氏。
求果不成,便要毁了果园。
要报一箭之仇,便让他们得不到千灵果。
江氏真是好手段!
雨点越来越密集。
大家在雨中忙乱一片。
关键时刻,竟是江凝儿拯救了果园里的这些娇贵的千灵果叔。
在感觉到落雨时,江凝儿便挥手施法将果园四周的帷幔展来至上空,挡住了落雨,为接下来的救援争取了不少时间。
很快,大家用遮雨布在果园搭了个遮雨棚。
然而雨势竟越来越大。
雨点噼里啪啦得砸落在遮雨棚上,那声音竟比过年的鞭炮声还要密集响亮。
谢留彬气不过:“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谁要你们之前欺负那些江氏弟子来着,不过是有人想帮他们欺负回来罢了。”安世卿现在才数落他们。她看着棚外的大雨,不免有些惆怅,“这要是不把施术的人找出来,这雨不知还要下多久呢。”
“我去!”说着,谢留彬就往棚外走。
“你就消停些吧。”安世卿阻止他,“这里是烟阳城,你当烟阳的城守是吃素的吗。你要真有那闲工夫,不如我给你银子,你帮我去咱们来时去的那家酒楼买两坛酒回来。”
“醉梦楼吗。”谢留彬也有点怀念醉生梦死的滋味。
祝枝花却说:“郡主,你就别为难人了。你们不知道,醉梦楼里有个规矩,去那里吃酒的人,只能在楼里才能吃到醉生梦死。他们家的酒,不能带到楼外面喝,也不外销。”
“这是什么奇葩规矩。”安世卿其实也能理解。
劲儿那么大的酒,轻易便能放倒修为高深的玄修者,对普通人,那就更不用说了。
醉梦楼定那样的规矩,也是防着有心人利用醉生梦死在外面行卑劣之事。
突然之间,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响彻天空。
这声虎啸,好似离得很远,又好像离得很近,完盖过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