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戴德的话,稍后再也不迟。”裴允聆只想知道骏山之围到底是怎么回事。“骏山的这场妖雾,到底是何人所为?”
谢怀广道:“这么大的迷雾阵,雾中还有那么浓郁的邪瘴之气,定是魔修所为。但当今世上,也没听哪个魔修有这样的能耐。”
生怕自己这一嘴会造成误会,他忙向在场的同盟会中的魔修抱拳告罪,继而澄清道:
“同盟会的诸位,谢某可不是针对你们啊。”
钟振洲阴森森的:“除非魔君在世!”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把黑锅甩到魔君身上,他这是想撇清自己。
十七哼笑着讽刺:“钟三公子的记性似乎不大好啊,怕是忘了魔君蔺寒早就魂飞魄散了。”
钟振洲似乎对他忍无可忍,在父亲钟鼎警告的眼神下,他也只能克制自己。
这时,剑圣缓缓道:“【生灵灭】。”
“剑圣老前辈的不错。”十七对这些个老前辈,还是极为尊重的。“我同盟会一致认为,骏山的这场妖雾,与下落不明的【生灵灭】有莫大的关系。据我所知,有一名弟子在被困妖雾之时,还亲眼见过魔君的这把魔枪。这名弟子便是陇陵钟氏的公子——”
钟鼎与钟振洲父子两饶脸色都蓦地一紧。
钟振洲心中忐忑。
难不成他那个该死的弟弟真的向人告发了他!?
不,不会的!
他若被人告发了,周围的人应该早就对他群起而攻之了。
至今没有人向陇陵钟氏发难,就明他暂时还是安全的!
即便如此,钟振洲心里还是怕的慌。
他有些无助的看向钟鼎。
“爹!”
钟鼎示意他稍安勿躁。
他笑眯眯的对着众人:“儿钊铭年幼无知,怎么可能认得那把魔枪。这件事,还有待进一步证明。”
剑圣不再像来时对安世卿那样剑拔弩张了。“不管如何,就算不是魔枪现世,怕也是不容觑的魔物。各个宗门都得加紧防范,日后外出行事更加心才是。”
裴允聆道:“当真是魔物作祟,此事宗门知晓便可,切莫流传市井,以免在坊间造成恐慌。”
钟鼎似乎真的很着急走的样子,谦逊的向大家抱拳,礼数与言语都很周到:“钟某在此感谢宗门的弟子对儿钊铭的救护之恩。钟某定会重礼相谢。时辰不早了,钟某与吾儿便先走一步。”
话一完,钟鼎便携钟振洲消失了。
这父子二人怕是去找钟钊铭了。
十七声嘀咕:“溜得真快。”
“那个陇陵钟氏嘛,昔日与魔君交情不浅,今日起相关之事,你没瞧见钟宗主的神态都不自然了。他们一族在这件事情上,肯定是要避嫌的。”谢怀广揣着手道,却是一副让人怎么看怎么觉着他是站着话不腰疼的模样。
不过也奇怪,陇陵钟氏的人一走,现场的气氛变得和乐一片。
各个宗门在场的长辈们,也向彼此感谢了对本门弟子的救护之恩。
大家感谢来感谢去,对从骏山之围中走出来的年轻弟子们赞不绝口。
剑圣对安世卿:“郡主,距离上一次晋升大会,已经过去好些年了。”
他已然记不清过去多少年头,不过晋升大会的每一战,对他而言,仿佛都历历在目。
他对安世卿感慨这些过往,压根儿引不起她的共鸣。
毕竟上一届二十四公卿的晋升大会时,她在这个世上连个细胞都不是呢。
剑圣又:“劳烦郡主向君后进言,也是时候召开下一次的晋升大会了。”
安世卿没什么兴趣,“君后心里有谱儿。”
裴允聆道:“于骏山现世的魔物一事,尚未解决。这时候召开晋升大会,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瞅瞅,一个辈都比您老懂事。剑圣老哥儿,我发现您老活得越久,越没有您当年的胸襟与气魄了。我建议您闭关的时候最好还是反思一下——”
“哼!”
谢怀广领着数位宗主到跟前来,向安世卿道谢。
安世卿:“有功有功,各位宗主的子子孙孙都有功。有功就有赏。官家自会对诸位的后辈lùn_gōng行赏。以后,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还望宗门之间相互扶持,共渡难关。”
谢怀广有点蹬鼻子上脸,有些厚颜无耻的笑道:“日后在清台山上,还望郡主多多指点犬子一二。”
“我儿子也是!”
“我儿子——”
“得得得。”安世卿就此打住,“你们都活的好好的,就不要一个两个都来托孤了好么。想让你们的子子孙孙活成你们期望中的样子,就让他们离我远点儿。”
众人不禁有些尴尬。
安世卿向他们招招手,示意他们近前来。
“我倒是有一件事要托你们——”见谢怀广等人只是往前了一步,安世卿又招了招手。看他们每个人守着礼数,都不敢再往前来,她也不勉强了。
安世卿右手按住腹部。
她那只手掌之上,突然金光大盛。
那颗原本被她纳入气海的【九雷离玄金丹】,又被她取出了体外。
而她的头发,从发根至发梢,变成雪白之色。
可没人注意到她头发上的变化。
一看到她手上的这颗精纯至极的金丹,众人哪还姑上礼数和其他,眼睛长得一个比一个大,争先恐后的挤上去要看个仔细。
“没想到今日我谢某竟有这样的眼福!”谢怀广伸过去的手很明显的在发抖。他目不转睛得盯着